:“殿下请说。”
李迦将手放在了桌上,神色自若,态度从容:“这件事呢,说起来我也只是听说,没有确认过,所以我想听邢先生的真话。”
邢宽抬眼望着他,暗自猜测他想问自己的话。
李迦看穿了他的心思,笑意深了些。片刻后,开了口:“今天找邢宽先生过来,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在找顾小西的下落?”
邢宽没有料到李迦会主动说起这件事,更没想到他会亲自将自己约来这里追问这件事,一瞬间他有些反应不及。
这件事自己是在背地里做的,没有动用到李迦的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之前一直不说,现在又主动提起,又是为什么?
难不成其中有什么变化?
李迦见邢宽没有第一时间答复自己,也不着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件事,但是你不用在意这个。我想要确认的就是这件事,你愿意告诉我真话吗?”
经过短暂的缓冲,邢宽从震惊中回神,目光盯着李迦,脸色悄然紧绷:“殿下的话让我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做我愿意说真话。您在找我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说明您已经确定了,既然已经确定了,那您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
李迦呵呵一笑:“不愧是外交能手,邢宽先生的口才果然很好。”
邢宽似笑非笑的扬着嘴角。
李迦却还是坚持:“如果我坚持要从你的嘴里听到答案呢?”
邢宽的嘴角缓缓沉下,盯着李迦半天后,像是疏解了某种顾忌,答:“既然殿下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的确在找我们国家的王子妃,我听说她被殿下带到了这里,不知道殿下是不是真的带走了她?”
“是。”
邢宽又被李迦简短而肯定的回答震住,怔忪了好几秒才接话:“那我在这里,诚恳的请王子殿下将我们的王子妃还给我们。我们的二殿下为了王子妃已经病倒了,这个时候我们很需要她。”
李迦伸手揭了一下手边的茶杯盖,笑得淡然:“如果我能做主,我一定会替她答应你。”
“王子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如果?”邢宽不解。
李迦放下杯盖:“这就是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
邢宽依旧不明白。
“跟我来。”李迦说着就起了身,迈开腿朝他后方的一扇门走去。
邢宽不明所以,只能困惑的跟着李迦走着。
门被推开后,呈现出里面的景象。一张素白的床摆放在内室的中央,地面铺着白色的毛毯,一面迎阳的窗户打开着,时不时的灌入缕缕有温度的风。房间里插着两束鲜艳的花,为这片苍竭的白色添了一丝生气。
邢宽在李迦让开身后,注意到床上没有人,只有叠好的被子。
他更是一头雾水了:“殿下,这里是……?”
李迦往里走,直到走到床边,才扶着床尾的扶手站定。转身看着他,低声道:“你不是一直在找顾小西吗?”
“……”邢宽愣住,目光在他与床之间来回,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李迦见邢宽是真的没反应过来,迈步绕着床尾走了一圈,站到了窗边,才继续说:“这里就是之前顾小西一直呆着的地方。”
“这里?”邢宽总算反应过来了,可是却还是有些接不上李迦的话:“那她现在呢?现在去哪里了?”
李迦轻轻侧头,阳光从他侧脸滑过,结成了一段灰影,压下来他的笑容:“你猜不到吗?”
邢宽闻言,心蓦地一突,一个念头冒上脑海,却又被他强行压下:“还请王子殿下直言相告。”
李迦料到他会这么说,唇角又勾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容与先前的不同,上一次笑得有温度,可是这一次他却笑得落寞。
“昨晚,她在这间房间病逝了。”
“什么!”
邢宽脸色大变,不顾礼仪冲到了李迦的面前,震惊的神色收都收不住。
“你说……你说,顾小西……顾小西……死了?”
后面的两个字几乎没音。
李迦艰难的点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却没有落泪。
邢宽大惊失色的后退,望着叠着被褥的床,直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如果靳廷森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不得疯!
想到靳廷森,他伸手拽住了李迦的肩,不敢置信的说道:“殿下,我不相信,除非你给我证据,不然我不会相信!”
李迦任由他抓着,没有挣脱。
邢宽见李迦也是一副哀伤满溢的神色,心头的不信淡了些,但是却不足以让他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