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转头看着还站着的橘莘和百里溪叠,便道:“橘莘,百里,你们二人也坐下尝尝。”
橘莘跟在西陵笙身边这么久,已是习惯了没有主仆之分的氛围,谢了恩便坐到了桌子边。
而百里溪叠则是顿在原地,直到西陵笙又向她看过去时,他才说:“属下还得巡视寺院,便先告退了。”
说罢他按着腰间的剑走出了屋子。
北温宁看着百里溪叠离开的背影,满腹心事忧愁染上眉梢。
西陵笙不再和北元翊说笑,伸手覆在北温宁手背上,道:“温宁,一会你陪我去四处走走。”
北温宁怔了怔,道:“好。”
北元翊明白两个小姑娘有悄悄话要说,便不再跟着掺和,而是留下来陪兰妃。
西陵笙与北温宁一路默默无言地走着,到了寺院中的荷花池时,才停下了脚步。
此时的荷花池还只有些枯黄的荷叶,不似上一次见时,满池荷花娇美红艳。
西陵笙笑:“你看这些荷花,冬天就默默地藏在池子底,毫不见踪影,等到春风吹暖了这一池子的水,才开始慢慢地生长,恰巧夏季的阳光洒下来,它们就都开了花。”北温宁微微有所触动,忽地感慨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世间万物,一花一草皆有感情,这荷花能开花,是因为春风,暖阳。可阿笙,这人不同,若我不是他的春风,也不是他的暖阳,他是永远不会有
什么变化。”
“可你怎么知道你不是?”
“因为他心中没有我!”
北温宁低着头,咬着下唇,神情艰难不堪。似是心中的苦无法宣泄,突然开了这么个口子,那些苦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西陵笙牵起她的手,道:“温宁,这些荷花也不会想到是春风暖阳令它们开了花,因为先暖起来的,是这一池子的水,它们所感受到的也只是这池子里的水。可时间久了,当它们从水中冒出头时,能看到的
便只有这春风,这暖阳了。”
北温宁微微一怔,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西陵笙抿笑:“他不过迟钝了些,总会有看明白的那一天。”
“阿笙……”
西陵笙无奈道:“可你就得辛苦了,不仅得放下公主的架子,还得一个人忍受漫长的等待,你能忍受吗?若是不能,咱们就不要他了!”
北温宁偷偷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摇摇头说:“我可以忍受的!”
西陵笙盯着她笑,北温宁顿时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好啦,你先回去梳洗一番,这红眼睛红鼻子若是被人看到,还以为哀家把你怎么了呢!”西陵笙打趣道。
北温宁反握住她的手,扭捏了半天才说:“阿笙,谢谢你。虽然我们之间有些过往不和,但你能回来,我是真的感到高兴。”
西陵笙微微颔首:“我也很高兴,能再见到以前的北温宁。”
北温宁与西陵笙彻底地说开了,藏在心底的那一点点不适也消散而去。待送走了北温宁,西陵笙也立即返回了屋子,换上了一身男装,还留下橘莘打掩护,然后偷偷地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