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木拐转过身来,不解望向萧北宸。
他怎会知晓?
“看来是了。”萧北宸拉过那碗膳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是我让后厨做的。”
尹南安面上骚红一片,只觉自己的脸皮被踩在地上摩擦。
她撇撇嘴,“您倒是惯会雨露均沾的!”
萧北宸面上玩味的笑不减反增。
檐上。
龙四压着声音,轻推了推玄七的胳膊。
“那汤不是你安排下去的么?爷怎的说是他吩咐的?”
玄七竖起一个手指,朝他瞪了瞪眼。
龙四瘪嘴,一脸气不过地噤了声。
门外守着的青鹤,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溱贵妃的允兰殿,一贯清净。
今日玄阳公主同九皇子却倒似约好了般,都聚了来。
“玄阳,你那公主府都安排妥帖了?”溱贵妃见着自家儿女,定是欣喜的。
玄阳撅着嘴,颔首,面上却没半点喜色。
“这是谁惹我们玄阳了?”溱贵妃爱抚地摸了摸玄阳的鬓发,问道。
玄阳身子一捏,抬手指了指还在悠闲喝茶的九皇子玄瑢。
“我?”玄瑢放下手中的茶碗,“我的姑奶奶,你可别仗着母后疼你乱告状,我们也好些日子不见了。”
溱贵妃瞧着玄瑢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也知晓定是自己这女儿又耍小性子了。
她给下头候着的嬷嬷递了个眼色,道:“我这儿有些新鲜玩意儿,是你父皇赏的,你拿去玩玩。”
若是平日,玄阳一定开心地两眼放光,将闹心事悉数抛之脑后。
可今日,她屁股挪了挪,别过身去,不满地又“哼”了一声。
溱贵妃同玄瑢对视一眼。
“那你说说,你九哥怎么你了?母妃替你做主。”溱贵妃拿捏着腔调,劝慰道。
“还不是他!”玄阳气鼓鼓伸直手臂指向玄瑢,“滁州修官渠那么苦,我听说近日还连着大雨,他跟父皇进谏让宸哥哥去做甚!”
玄阳越说越来气,脚也跟着跺了两下。
玄瑢一听是这事,无奈摇头。
前些日子,萧家二公子为救个姑娘,半夜动用了玄甲营。他只当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怒发冲冠为红颜,在圣上面前还为他讲了几句好话。
可前些日子他得了信,那日被玄甲营带走的,除了那位姑娘外,还有永铭侯府的刘府医。
他担忧事情败露,便在昨日,趁着司天监上报今年雨水提前之际,同圣上请旨,让他去滁州安抚百姓。
圣上欣然同意,只吩咐他,千万要在北凌使团抵达上京前,赶回来。
他原本今日来,便是来同溱贵妃拜辞的。
可出门前,他却收到滁州那边的密信,大概意思是那刘老三只交代了受公主指使,让他坑害侯府上暂住的那位姑娘,对旁的事只字未提。
他原本是不太信的,大理寺的手段,即使铮铮铁骨的汉子,也经不住折磨,何况刘府医这般半把年纪的普通人。
可书信上还说,萧二公子愤然密信大理寺老江,让他寻个由头将人处理了,以解心中愤懑。
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得了圣意去滁州,那他便亲自去探探真伪。
“母妃你看!”玄阳气不过红了眼,“九哥他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