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是因着这事儿,被圣上怪罪办事不力,那他这趟出门,真是得不偿失。他倏然眉心一动,拉住身侧的近卫,低声问道:“鹰首镖局那边,如何说了?”
近卫抱拳拱手,压低声音,道:“这几日雨大,耽误了些时辰,还没出滁州城郊。”
玄瑢眉眼狠戾,咬牙咒骂道:“废物!”
前几日,他便得到晏乔的密信,说是有几个镖局里头的莽汉冲撞了尹南安,被她借着商队的人马抓了回来。
他虽也忧心,但既然只是冲撞了姑娘家,想必也不会深究出什么来,便也只能暗下盯着。
但若这帮人久久不出滁州,再不幸也染了疫病,那他也不用再等北凌使团,直接去和先太子抱团取暖好了。
他心下愤愤,脚下步子却是不做主地走到了玄阳公主住的院前。
玄阳上回的任性,将尹晏两位姑娘整得几日未能下床,他先前来警告过她一回,若是再任性,便差人将她押回去。
这两三日,玄阳确实敛了性子,未再闹事。
玄阳斜倚着身子坐在软榻上,捏着丫鬟切成小块的李子往嘴里塞。她瞥见玄瑢走进屋来,眼皮一垂,不愿搭理。
玄瑢踏脚进屋,面上阴沉之色不散。
他也不管玄阳如何神色,只吩咐道:“近日你不要乱跑,最好连院子都不要出。”
玄阳只当是玄瑢又来教训她,自然没有好脸色,她别过头,不吱声。
玄瑢自己心下烦躁得紧,也不愿再哄她,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要走。
玄阳察觉出异样,支愣起身子叫住人:“九哥哥。”
她声音娇弱中带着撒娇,玄瑢步子一滞,随即回过头来,他终是放不下这个妹妹。
“听哥哥的,旁的,便也不用问了。”
玄阳蹙眉,被丫鬟扶着站起身,玄瑢此话一说,再不刨根究底,便不是她玄阳了。
玄瑢被缠得紧了,也怕自己这个妹妹不知轻重真出门染了疫病,只能如实相告。
“宸哥哥可是还在外头?”
“恩。你近日里,也离他远些!”
“那他,可会有危险?”
“他身子好得很,你顾好自己,莫要为旁人瞎操心。”
玄阳支吾不语,眼眶一下子便泛了红。
“记住了,这事你自己晓得就行,别给我到处嚷嚷。”玄瑢玩笑地点了点玄阳的脑袋,两人却丝毫没有笑意,面上皆是沉重。
另一头,守在晏乔屋子外头的两个郎中,被青鹤拽走一个。
郎中为尹南安重新把了脉,锁着眉头,挑开眼皮问青鹤道:“尹姑娘已经吃了两日药了,中途可有好些?”
青鹤沉眉。
“这两日药,姑娘都未服用。”
“未服?”郎中不解扭头,“为何?”
青鹤抿唇。
“嫌味苦。”
郎中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频频无奈摇头。
“而今肺经之火亢盛,气血燥热,亟待清热解毒,平息肺经火气。如此高的热,我只能再给姑娘开副新方子试试,一定要让她按时按量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