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锦被上,用手漫无目的地扣着上头的纹路。
身侧玫瑰椅上的人身影动了动。
尹南安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便是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瞬。
锦被上蓦然多出一叠纸张。
准确地说,是一叠银票。
“这......”尹南安不解侧过脸,眸光里的人却是一脸坦然的模样。
“带上你喜欢的东西,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应也可两相抵消。”萧北宸似是对自己的法子很是满意,他敛眸瞧着床榻上一脸呆若木鸡的人,“欣喜过望?”
尹南安明白了。
这人压根就不晓得自己为何不愿意让女医施针,也不晓得她为何要拒绝泡药泉。他只当是她不喜欢这般,而他解决的法子,便是送上她喜欢的东西。
这逻辑,也没毛病!
尹南安木讷转头,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萧北宸瞧她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嘴角又忍不住勾了起来,“巧了,最近的药泉在白沅儒的别庄上,玄七可晓得不少他的传言,路上可同你讲来解闷。”
尹南安只觉自己的两根软肋被这人擒在手上,肆意敲击着太鼓,鼓声点点,击在她的心尖上,句句唤着让她去。
夜幕笼下,雨意又起。
玄瑢背着手,烦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斜影投在窗面的雾纱上,守门的府兵各个如芒在背,绷直着身子不敢动弹。
“啪!”
玄瑢将书案上的金石雕纹镇纸重重甩在地上。
一旁的近卫慌忙低首俯身跪下。
“属下无能!”
玄瑢甩了袖袍,身子重重在雕花楠木太师椅上坐下。
“公主院中没有,便去那个尹南安院里找。”玄瑢眼里怒意溢出,按在桌案上的手使足了气力,桌身都禁不住轻晃起来,“她院里有个会功夫的,想法子先支开。”
近卫头垂得更低。
抱拳拱手,道:“是!”
尹南安出于道义和“盛情”难却,还是收拾了些衣裳,趁着夜色钻进了萧北宸的马车。
玄阳也住在府上,尹南安即使身子乏力得厉害,一路上扶着青鹤,也未敢声张。跨出门厅的那一刻,她悬着的心才重重放下。
猫着身子钻进马车,还是熟悉的檀木香气。
青鹤犹豫了瞬,还是没跟着进车厢,同玄七龙四一道,在外头坐着。
萧北宸几日没能合眼,这会倚着车壁,睡意便爬上来,车身一晃,更是乏得厉害。
斜边的椅榻不是很稳当,车子每次加速减速,甚至拐上一个小弯,尹南安的身子都经不住要晃动两下。
她本就烧得力乏,服了药才勉强维持,这会一晃,险些要吐出来。
她一手撑着椅榻,一手抚着胸口,苍白小脸上,紧闭的双眼睫羽轻颤。
萧北宸听着她粗重的鼻息,费力抬起沉重的眼睑,低沉地声音氤氲在车厢里。
“坐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