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动。只是借用了茶案上的杯盏喝了口茶,便打算趴在桌上对付一宿。
可一口茶下去,他腹中被如饮了烈酒一般,烧灼难耐。
他行走江湖多年,自是明白这样的反应为何?加之尹南安提及自己丢了的物件,他心下便更为笃定。
思绪被药物的作用拉得很远,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玄七蒙着脑袋,没有半分起身的力气。
烛影将一人的身影印在窗纸上,那人蹑手蹑脚进屋,转身,掩上了房门。
玄七耳廓动了动,搁在茶案上的拳头握紧。
萧北宸带着龙四同尹南安赶过来时,玄阳正搓着手,守在院子里头。
院子里烛火昏暗,玄阳瞧见萧北宸时,面上的惊恐一闪而过。她掩下眸中的得意,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
“宸哥哥,你也来了?”
萧北宸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么晚,公主为何在此?”
玄阳眼神躲闪了下,随即又探向萧北宸眸里,怯怯道:“我听说尹姑娘深夜请了郎中,担忧她的身子,便带着九哥哥一道来瞧瞧她。”
萧北宸往屋里头扫了眼,迈开步子就要往里去。
“九皇子可在屋里?”
玄阳一把拉住他,抿了抿唇,道:“宸哥哥这般进屋,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萧北宸甩开她抓住自己的手,执意要去推门。
玄阳同萧北宸拉扯,自是没察觉到被龙四身影遮着的尹南安。
尹南安趁人不留意,绕着院子的小路,偷偷潜进秦嬷嬷的屋子。
秦嬷嬷房里未掌灯,青鹤出门前叮嘱她,外头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她便趴在窗檐上,透着窗缝往院里瞧。
远远瞧着尹南安猫着腰往这边来,嬷嬷便悄悄给她开了门。
玄阳张开双臂,挡在尹南安门前,昂起脑袋,阻拦的话语却毫无底气:“总之,宸哥哥深夜进女子卧房,我便是不同意。”
萧北宸眸子冷了下来。
玄阳做得这明显,他又怎会还不明白他们兄妹二人的心思?
他们偷了尹南安的药,便在她房里动了手脚,将药随意散了散,如若尹南安不小心中招,便会遣人去寻郎中。
届时他们只需派人牵绊住找郎中的人,再趁虚而入,即使不能得逞,也会坏了女子名节。
东窗事发后,九皇子只需大手一挥,再添个侧妃,谁都会夸他一句有担当负责任,还有谁会去关心其间发生了何事?
这般既帮妹妹拔了眼中钉,又能将尹南安桎梏在自己身边,没几年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发了,也无人知晓。
那个簪子,到底有什么秘密,让九皇子如此放不下,竟要连接触过它的人都不放过?
在萧北宸的沉默里,玄阳得到一刻喘息,她手心已被汗浸湿,张开的手臂酸楚发抖,却不敢放下。
“啊!”
屋里传出一声惊叫。
玄阳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沉着脸蓦地回头往屋里张望。
这声惊叫不是旁人,正是她的九哥哥。
可九哥哥吩咐过,要她守着房门,待自己开门后,才能放人进来。
如今这般,莫非是那贱蹄子拼死反抗?伤了她的九哥哥?
玄阳张开的手臂半耷拉下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