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小子似的难管。”
“我瞧着六妹妹性子直率,是有福之人。”尹南安扬起的嘴角慢慢垂下,眼中有落寞闪过。
严夫人自是都将她的落魄捕捉到,问道:“南安,你可是有心事?”
尹南安浅笑摇头,嘴角愣是没带起面上一丝欢愉。
严夫人这头聊着六姑娘正起劲儿呢,倏然见尹南安兴致落下来,便不明所以地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心下了然,便借着尹南安的势头,将她的身世讲了一番,“她许是见你如此疼爱六姑娘,便也想念自己的母亲了。”
严夫人倒是个感性的,她瞧了眼自己的女儿,眼眶便泛了红。
“夫人见笑了。今日见夫人义无反顾去救六姑娘,心下动容,若是我娘还在世,定也会那般护我。”尹南安适时挂上苦笑,落魄瞧着严夫人。
严夫人回忆起刚刚的场景,又是一阵后怕。
她瞧着尹南安落魄的模样,心头一软,道:“我向来喜欢女儿,,若是南安不嫌弃,不妨就当我是义母,我疼一个是疼,疼两个也是疼。”
严夫人说着,伸手抚了抚六姑娘的额头,她说得极慢,似在询问六姑娘的意见般。
怎料六姑娘听着此,拍着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啊好啊,以后南安姐姐常来府上陪我玩。”
尹南安面上喜色溢出,她慌忙起身,对着严夫人,便行大礼跪了下去。
严夫人笑盈盈将人扶起身来,严老夫人听不分清,见众人面上都笑得欢,便也跟着笑出声来。
春日里,天暗得晚了些。
永铭侯府收到老夫人回上京的消息,早早便在府外等着。
邹氏翘首在门厅前等了一柱香的时辰,便觉脚下乏的很,这几日景蓉儿的事儿,让她的心情大喜大悲,连着好几日都未曾歇息好。
眼见着日头慢慢落下,邹氏耐不住性子地唤来嬷嬷询问时辰。
“夫人,夫人。”
还未等邹氏开口,便从府里头跑出来一个丫头,她提着衣摆,跑得很急。
邹氏蹙眉。
这丫头,是景蓉儿房里带来的陪嫁丫头,邹氏见着她,便晓得景蓉儿院里又不太平。
“何时如此慌张?”邹氏甩了帕子,语气是明显的不悦。
“夫人。”小丫头跑到邹氏跟前停住,草草行了一礼,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夫人,您去大少夫人房里瞧瞧吧,大少夫人滑胎,恐是遭人坑害。”
“什么?!”邹氏眉头拧紧,却是没有立刻抬步往府内走。
这几日景蓉儿闹得不轻,日日要哭闹上几回。萧旭为此,已有两日不回府上住,烂摊子留给邹氏,她也是头疼得很。
“我接了母亲,便去瞧她。”邹氏睨了眼跑了一头汗的小丫鬟,转头看了眼张嬷嬷,“你跟着一道去,宽慰她两句。对了,先去我院里选几个称心的首饰带上。”
邹氏交代完,便重新转过身去,眸子盯着巷尾。巷尾空旷,她无奈地伸手,捶了捶发酸的腿。
“不是的夫人,大少夫人寻着了证据,确是有人蓄意害她肚里的孩子,府医都叫过去证实过了。”小丫头见自己被打发了,急吼吼上前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