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想了想,又忧虑道:“只是这灾民住的房子,一时半会儿却搭不起来。如今天寒地冻,怕要冻死很多人,要是有那种简易帐篷就好了。”
“帐篷?”铁穆耳想了想道:“四弟莫非指得是我们草原人用的帐篷。”
我连道:“对对对,就是这个,象军队里用的营帐也很好啊。又能遮风挡雨,又暖和。若能调许多这种帐篷来,就万事大吉了。”
铁穆耳皱眉道:“这附近却没有驻军,就算日夜兼程运来,也要花费十余日。只有叫人赶制或是购买民用帐篷。但所费银两也不在少数,如今急切间却到哪里去筹这笔款子。”
我笑道:“小弟倒有个主意,可以请大戏班来义演,还可以叫附近县城的富户捐出书画首饰等物义卖。所得款项便可以用来买布匹,搭帐篷。”
铁穆耳道:“义演,义卖?果然是好主意。我这就叫阿罕去办理。”说完回身对一个下人吩咐了几句,下人飞身去了。我笑道:“二哥的手下都是能人,一个比一个会办事。”铁穆耳道:“好的手下,既要对主子忠心耿耿,又要能独挡一面。可惜朝堂之上却少了这样的人。否则何愁我大元不兴盛。”言罢,神色黯然。
我轻声道:“二哥不必担忧,人间多得是有才能之士,只是没有发现罢了。”
看看天色已晚,铁穆耳带我来到山脚一处宅院前,我惊道:“这不会又是你朋友的宅子吧?”铁穆耳闻言笑道:“不是我朋友的,只是我借来暂时住住,走时再还给他就行了。”我道:“这人倒是慷慨,连房子都借给别人住,那他自己住在哪里?”铁穆耳道:“你不必为他担心,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进了院子,铁穆耳指着南边一处院舍道:“四弟,你住那边,如今北边风大,不适合住人。至于二哥我,便住你隔壁吧。”我笑道:“好啊,等会晚上我还要和你秉烛夜谈呢!”铁穆耳道:“也好,吃完饭,我便到你房里来。”
到了晚上,铁穆耳果然来到我房中。我从包里拿出一卷厚纸,展开道:“二哥,你来看。”铁穆耳凑前看了一阵,惊道:“难道是一幅地图。”我笑道:“对啊,算你聪明,这可是大元朝的版图,可惜还有许多地方我未去过,留了这些空白。”
铁穆耳睁大眼看着我道:“四弟,你是说这幅地图是你画的。”
我道:“那是自然,你不相信么。”
铁穆耳叹口气道:“不是我不相信,只是你一个……。”他本想说弱女子,想想不妥,改口道:“你怎么会绘制地图呢?”
我笑道:“我会的事情还多呢?说出来吓你一跳。怎么样,画得还好么?”
铁穆耳指着图上道:“这些是什么,我看不太明白。”
我指着一些光滑的曲线道:“二哥,这些封闭的曲线叫做等高线,表明山峰。线越密处说明山势越陡峭。线越疏处则越平缓。我只去过江南和大都上都一带,只有上都山多一些。这边都是平原。”
铁穆耳道:“那那些兰线又指的是什么?”
我道:“这些封闭的兰线是一个个大的湖泊,少于一百平米的,我都未标上去。至于那些兰色的双线就是大河了,你看这条最宽的便是长江,黄河我还未绘上去。那些小的是淮河,运河等长江的支流,粗单线便是各个城池的护城河了,还有些细的,本来可以不用标的,我考虑到它的特殊性,做为独特的地物,还是标上去了。”
铁穆耳听我说完,指着图上黄色的双线道:“那这些便是官道了,那些细黄线是不是窄一些,又能驶马车的路。”
我笑道:“二哥果然聪明,真是可造之材。虚黄线是山间或村间小路。虚兰线则是时令河,逢季节变幻,有时有,有时没有。至于这些红色的,便是各个城池了,我都在图上标了出来。象县衙所在地打了十字,府衙所在地则打了圆圈,大都是京城,我给了颗五角星在上面。”
铁穆耳听了半日,不住点头笑道:“四弟真是奇才。若有一日能把我大元的疆土全部绘制完成,便是皇上也要龙颜大悦了。”
我摇摇头道:“我绘这个可不是让皇上一个人看的,我要把它制成样板,印刷千万张,让天下的百姓都能知道我天朝的疆土有多大,子民有多少,让人人生出自豪之感,一心为我天朝效力。”
铁穆耳双眼死死地盯着我,半晌方道:“四弟心中所想,不是一般人能够猜透的。二哥实在佩服。”
我笑道:“不要你佩服,只要你我,我还要在全国各地游历,把那些图上没有的都绘上去,这可是个大工程,没有几年的时间是完不成的。”
铁穆耳道:“其实你不必一个人去吃这苦,我可以找很多人,由你教授他们绘制之法,再让他们到各地去实地察看,回来你再整理一下就可以了。”
我道:“还是二哥体贴我,其它地方我就不去了,不过云南小弟还是很想去一趟,据说那里的昆明是个四季如春的花城,还有矮脚马,滇池,景色一定很美。”
铁穆耳笑道:“四弟,你想去云南,二哥便陪你去,如何?”
我闻言和他相视一笑,窗外夜已深沉。
大都
“王爷,这次皇太子微服出巡,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时机。”一个侍卫躬身道。
“你有什么好主意?”王爷道。
“属下已经派了一些神箭手,在川中伏击他。”
王爷道:“你有几成把握?”
侍卫道:“倘若不成,任凭王爷处置。”
王爷笑道:“很好,这次若成事,本王一定大大有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