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府上,本官要出题考你们。”这些人应声去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想,这本书已经编得够容易,只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怡红院的一间客房中。
九王爷对着对面一人道:“张好古每日早朝都要经过这条路,你可在路上截杀他。”
对面人道:“是,王爷。”
王爷看看他道:“你的嫂子如今可好?”
对面人道:“很好,上次哥哥死后,王爷给了嫂子许多安家费,她与我那侄子都过得很好。”
王爷叹道:“你和郑勇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郑勇的死,本王也很难过。”
对面人道:“郑威和哥哥的命都是王爷给的,就算为王爷再死一千次,也不为过。”
王爷道:“好,你速去准备。明日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门外一人闻言忙转身闪进旁边一间客房,正是玉姬。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待那人走了,轻轻出了门,来到后院自己房中,对丫环道:“你把这张请柬送给御史张大人,我有事找他。”丫环应声去了。玉姬来到窗前,默默地出神。
我打发那些人走了,小兰过来请我吃饭,我方才想起晚饭都还没吃,忙跟着小兰到了厅中,却见柳如芳横眉怒目地望着我,我也不想理她,闷闷地坐下来,又叫小兰和小蝶坐在我身边。刚夹了一片淮山放入嘴中,不及咀嚼。对面的柳如芳把筷子使劲一敲。我抬头看看她,继续吃我的饭。小蝶惊惶地放下碗,看着我们。
我道:“小蝶,快吃饭。”柳如芳道:“张兄好大的派头。”我心情很不好,实在不想理她。只得抬起头微微一笑,又扒了一口饭到嘴里。柳如芳还想再说什么,一个下人飞跑过来道:“门外一个丫环送来一封信。”我忙接过粉色的信笺,抽出一看,却是玉姬请我到晴碧湖畔一聚。
我心里好生奇怪,正在皱眉思索。柳如芳大步走过来,抢过信纸一看,狠狠地向我面前一掷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好,好个身不由己。张大人现在又要身不由己地去赴约了吧。”
我站起身道:“柳姑娘,有很多事你并不明白。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柳如芳使劲一跺脚道:“我现在就搬回将军府,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完转身扬长而去。我呆呆地站了一下,坐下来继续吃饭。
小蝶在身旁道:“大人,不去追她么。”
我笑道:“追什么,她的脾气我早就受够了,走了也好。”小蝶闻言不再言语。我转头对小兰道:“快些吃饭,我今日还要去赴约。”小兰点点头,飞速地把饭扒到嘴里,我看看她,低下头,三口两口吃完饭,站起身,对小蝶道:“你早些歇息吧。柳姑娘走了,你也不需再侍候什么人,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就是。”小蝶低声应是。我带着小兰,转身出门,坐上轿子,向晴碧湖而去。
远远听到风中传来的琴声,时而哀怨,时而欢快,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我步下轿子,只见前面凉亭中一位粉红色衣衫的女子,正在低头抚琴,我轻轻走到她身边道:“玉姬姑娘好雅兴,弹得好曲子,只是为何哀伤要多过快乐呢。”
玉姬缓缓抬起头道:“大人果然是精通音律之人。小女子身世漂零,父母双亡,沦入青楼,成为达官贵人的玩物,不知何日能够脱离苦海。每每想及,心中便十分伤感。让大人见笑了。”
我忙道:“姑娘不必如此,你虽身在青楼,却品性高洁,不肯躬身事权贵,正如爱莲者说中言道: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涟而不妖。张某好生佩服。”
玉姬笑道:“大人谬赞了,不如请大人也弹奏一曲如何。”
我笑道:“在下只是粗通音律,比姑娘差得太远,还是不弹了罢。”
玉姬正色道:“大人莫非看不起玉姬,不肯弹给玉姬听么?”
我无奈,只得坐下道:“在下便弹一曲,姑娘见笑了。”手轻轻一抚,琴弦微颤。湖畔寂静无声,亭外月影西斜。我合着琴声低声唱道:
“谁令我心多变迁,谁共此生心相牵。情义永坚持遗憾亦可填,未怕此情亦断。谁令我心苦恼添,前事往影相交煎。谁惧怕深情常留在心田,恨爱相缠莫辨。缘份也真倒颠,承受几分考验。无论那朝生死别,心里情似火炎。谁令我心多挂牵,唯望有朝会再见。何事世间情恨永相连,未怕此情易断。”
歌声飞得很远。一扇窗棂慢慢打开,九王爷站在窗前,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脸上闪过一道奇异的表情。良久,歌声停了,他转过身,低声道:“难道是你么?”言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