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穆耳吁一口气道:“如此甚好,”转头看了看又道:“九王叔今日怎得也未来?”也不台道:“王爷言家中有事,告了假。”铁穆耳闻言脸色一变,低头沉思起来。
散了朝,回到御书房,铁穆耳立刻招来阿罕,对他言道:“你马上到大内侍卫中挑选几个武功高强,行事谨慎的人,暗中保护张好古,不得有误。”
阿罕闻言惊诧地看着铁穆耳,铁穆耳叹了口气道:“有人要行刺他,不管怎样,朕绝不能让他有事。你快去办吧。”
阿罕忙躬身退了出去。铁穆耳返身坐在书案前,脸色渐渐变得很沉重。
我气呼呼地从大都府衙出来。捕快找人验了箭,居然支支都淬了剧毒,擦破点皮,这条小命就没了,我越想越烦,回到府中,换了便服,只带了张渔一人,便到街上去闲逛。想散散心。来到东大街,走了没多远,一个下人忽然到我身边道:“大人请上轿,九王爷有请。”手一招,一顶轿子停在我面前。我道:“对不起,下官有事要办,你回去跟九王爷说一声,以后再登门拜访。”
下人听了只管跟着我们,那顶轿子也跟着,我走快他们也走快,我走慢他们也走慢,我停下他们也停下,我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们走吧,我是不会去的。”
下人道:“请大人上轿吧,若请不到大人,属下等都要受罚。”我转头看看他们,见他们脸上都是忧愁之色,不由心中暗想:这次要暗杀我之人,十有八九便是九王爷,只是苦于杀手逃了,一时找不到证据指证他,如今他又来邀我前去,不知是何道理。
下人站在我面前,只管静静地等着。我暗道:“罢了,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九王爷心狠手辣,若要杀我,终究是躲不过去的,不如前去会会他,他总不至于敢在王府中下杀手。”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也罢,我便随你们去,”说完上了轿,张渔转过身跟着我,下人上前拦住道:“我家王爷吩咐,只请张大人一人前去。”张渔闻言看着我,我低声道:“你回去吧,本官很快就会回来。”张渔只得拱了拱手,站在原地,轿夫抬着我,直往九王府行去。
已是仲春时节,我沿着王府的小路慢慢走来,路边都是灿烂的花朵,微风吹来,馨香扑鼻,当此美景,我却毫无心情。侍卫领着我来到一处湖边凉亭之上。
九王爷回过头道:“你来了,请坐。”我躬身施了一礼,坐在九王爷对面。王爷道:“请喝茶。”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谢王爷,不知王爷找下官来,有何事?”
王爷笑道:“本王不过是想找你品品茶,张状元才名远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本王也想见识一下。”
我忙道:“王爷谬赞了,和王爷比起来,下官不过是米粒之珠,哪有什么光华?”
王爷凝神看了看我,忽道:“我的故人留下一首歌,想请张大人鉴赏。”言罢一击掌,上次在杭州别院见过的那个女子,轻轻走上来,坐在琴榻前,手抚琴弦,边弹边唱起来,正是我的那首焚心以火。
我偷眼看王爷,他也含笑看着我。我只得低下头,装作在听琴。良久,歌声结束,我忙击掌道:“好,弹得好,唱得也好。”
王爷笑道:“状元公可曾听过这首曲子?”
我忙道:“下官以前从未听过,这首歌意境悠远,果然不同凡响。”
王爷看了看我,又道:“本王这位侍妾的琴艺,比那怡红院的玉姬如何?”
我道:“各有妙处。”
王爷道:“不知状元公可肯为本王弹奏一曲?”
我忙道:“下官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不如改日再为王爷弹奏,请王爷恕罪。”
王爷闻言紧紧地盯着我道:“状元公,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笑道:“哪里哪里,在下是洪都人氏,从未来过大都,怎会见过王爷?”
王爷道:“那么杭州状元公可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