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谎的。
而到了现在,关胜已对自己这个曾引以为傲的本事产生了极度的怀疑。
其实,呼延灼之所以会骗过关胜,也并不是因为他演技精湛。
实乃当关胜那时说到若是呼延灼能助他攻破梁山,便能将功赎罪时,他其实是真的有些动心了。
因为这一点对呼延灼来说,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在接下来与关胜交谈时,呼延灼甚至一度是完全下了决心真的要帮关胜攻破梁山的。
不过当从关胜的军帐退下来后,呼延灼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想了许久后,终于是才将那个念头驱除了出脑海。
一来是抵不过对梁山、对武植的恩义,二来则是想着他毕竟是杀了慕容彦达的人,就算是助关胜破了梁山,有那慕容贵妃在,他也定是死罪难逃。
想通之后,呼延灼这才灭掉了心里忽然升起的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再无别念了。
呼延灼现在回想起之前的那个可怕念头,心里不由的满是羞愧,几乎难以直面聚义厅里的众人。
但呼延灼却是不知,若不是那时忽然升起了那念头、几乎倒戈,只怕就会瞒不过关胜双眼,也就没那么容易将他们三个都齐齐的生擒了。
武植这时见了关胜、宣赞、郝思文三人进来后,慌忙下堂,喝退军卒,亲解其缚,最后把他们三个都扶在了交椅处坐下。
武植向关胜一拜,说道:“亡命狂徒,冒犯虎威,望乞恕罪!”
呼延灼亦向前来告罪道:“小可既蒙将令,不敢不依。万望将军免恕虚诳之罪!”
关胜见看了武植等一班头领,义气深重,心中感慨不已。
他虽十分恼恨呼延灼,但兵者本就是诡道,一切阴谋诡计都怪不得别人,要怪只怪自己当初未能识破那诡计!
郝思文这时感慨道:“武寨主,吾等乃被俘之人,何德何能受此恩待?”
武植道:“三位乃当世好汉,武谋仰慕多时,之前互为敌人事自是手段尽施,现在却不可不礼遇。”
宣赞问道:“武寨主,不知我们麾下那些兵马,现在如何了?”
武植道:“你们的三万兵马,交战时不可避免的死了一些,大部分都已四处溃散,被俘虏的三四千,另外,凡有受伤的,但已被我寨里的神医安道全救治。”
关胜、宣赞、郝思文三人听到这后,心里再没了侥幸之心,知道他们算是彻彻底底的败了。
他们三个出征前,也曾如呼延灼、韩滔、彭玘那样,向高俅、童贯立下必胜军状。
但现在却遭此大败,又如何返得东京城去?
关胜长叹了一声,回顾宣赞,郝思文道:“我们被擒在此,所事若何?”
二人答道:“并听将令。”
关胜向武植道:“吾等遭此大败,无面还京,愿赐早死!”
武植道:“何故发此言?将军,倘蒙不弃微贱,可以一同替天行道;若是不肯,不敢苦留,只今便送回京。”关胜道:“人称寨主仁义无双,果然有之!人生世上,君知我报君,友知我报友。今日既已心动,某愿为寨主帐下为一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