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因见董超、薛霸两个能干,就留在留守司勾当,今日又差他两个监押卢俊义。
现在梁山在外的兵马已离城三十里,城中压力大减,很多事都能正常运转,刺配个犯人自不是什么事,反正他们又是北上,不需经过梁山军营附近。
当下董超、薛霸领了公文,带了卢员外离了州衙,把卢俊义监在使臣房里,各自归家收拾行李,包裹,即便起程。
李固得知了这情况后,便叫人来请董超、薛霸两个防送公人说话。
三杯酒罢,李固开言说道:“实不相瞒,卢员外是我仇家。今配去沧州边陲,路途遥远,他又没一文,教你两个空费了盘缠。
我没甚的相送,两锭大银,权为压手,若结果了他性命,揭取脸上金印回来表证,教我知道,每人再送五十两蒜条金与你们。”
董超、薛霸都是好利之徒,从东京到了这大名府后,已许久没有大的油水进账。
这时听到事成之后,李固竟能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黄金,如此天大财富,自是没有不受之理。
董超、薛霸当即答应了李固的请求,收了银子,相别归家,收拾包裹,连夜起身。
卢俊义道:“小人今日受刑,杖疮作痛,容在明日上路罢!”
薛霸骂道:“你便闭了鸟嘴!老爷自晦气,撞著你这穷神!此去沧州边陲上千里,费多少盘缠!你又没一文,却要教我们如何如何?”
卢俊义忍气吞声,只得走动。
行出东门,董超、薛霸把衣包,雨伞,都挂在卢员外枷头上,两个一路上做好做恶,管押了行。
看看天色傍晚,约行了十四五里,前面一个村镇,寻觅客店安歇下。
董超、薛霸点了菜自顾吃着,最后却把剩下些残汤冷饭,与卢俊义吃了。
最后,董超、薛霸又去叫店小二烧了滚烫想歇脚水来,让卢俊义把草鞋脱了,齐上去扯住他的两条腿,便要纳在滚烫的热水里去。
这手段董超、薛霸当初也为林冲试过,只为把犯人脱层皮,再换上新草鞋磨上几天,全身力气定耗得不剩几分,也就好下手取命了。
卢俊义驻住双脚,不肯浸入滚烫的水去,但他重伤未愈,力气有些使不上,有些抗不过董超、薛霸两个,眼见着那脚便要落入水中了。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响起,“怎地又是你两个鸟官在作恶?”
董超、薛霸听了这声音后,顿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原来他们听出了这声音似乎就是那个“花和尚”鲁智深的!
果然,声音落下后,他们所处的房门便被轰然撞开,鲁智深、林冲、燕青等许多人哄涌而入。
董超、薛霸大惊,连忙弃了卢俊义,便要跳窗逃生。
鲁智深怒吼一声,把手里的水磨禅杖挥出,一下打中了董超、薛霸两个的后背,使得他们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跳窗的动作也是受了阻。燕青一个箭步上前,挺出朴刀来一个一刀,终将这作恶多端的董超、薛霸两人给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