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天辰王退位不是问题,但要从天辰王那里拿到紫金库的钥匙,就是难上加难了。”龙行淡淡地说,声音略低,显然事情不怎么顺利。
容心月倾世美艳的玉颜上,泛起愁容。毕竟关乎她女儿玉婷……
“今早我去王宫,故意挑起话题,激了天辰王一下。跟他说姚灵苏等人,正在瞄准紫金库,让他交出钥匙,免得受到他们的追杀,但他有恃无恐,仿佛钥匙藏得万无一失,一点也不用担心。我仔细得观察了他的一举一动。说到钥匙,他下意识得看了一眼胸口。我当时断定,钥匙在胸口处挂着。可是绿柳却完全肯定天辰王的胸口处,从来不佩带任何东西。就这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龙行苦思冥想,整个脸色都仿佛被乌云所遮盖,青灰色一片。
“胸口怎么藏钥匙呀?”容心月脑子里都打了结,从昨天开始,她的脑海里就像电闪雷鸣一般,各种炸开和倾盆大雨。她郁卒得胸闷,整个人感觉不舒服。
丰俊独自玩着山峰给他做得木剑,听着爹爹和娘亲的话。玉婷在时,他嫌烦,没有玉婷在时,不知怎的,心里又非常想她。
以至于,他昨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
这时,他小孩脑子也活,突然插嘴道:“怎么不能藏钥匙呀?毛球的肚皮什么都能藏得下呀!”
丰俊小孩子,他顺嘴一说。边说着还边自顾自得玩着木剑,那副笃定认真的神色,颇几分龙行的神采。
龙行听完,那千年寒冷般的冰块脸,慢慢染晕开来,像大地回暖,春花拂面。
他浓眉微挑,黑耀石的眸子迸射出精芒来,他抱起丰俊:“不愧是我儿子,脑子这么灵光。原来是这么回事……”
容心月扯扯嘴角,不带夸孩子还捎带夸夸自己的呀!
“龙行,怎么回事,想到了什么?”容心月略顿一下,随即问道。
“心月,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龙行淡淡如水的脸上,深意渐浓,眼角眉梢间透着成竹在胸。
翌日,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天气慢慢的温热起来,各种花草都用力的吐着新芽,又是一年草长莺飞。
瑞乾从塞外边疆赶了回来,他骑死几匹快马,日夜兼程。
一鸣给他的飞鸽传书里说,七王叔让他速回。他不知道什么事,但知道一定是大事。匆忙安排了军营事务,当天晚上就出发回京。
来到七王府,才知道玉婷竟然被幽冥等人劫走。他气愤不已,发誓要把他们都撕成碎片。
但眼前的当务之急是拿到父王紫金库的钥匙,但父王的个性,他是再了解不过,让他退位,交出钥匙,势比登天还难。
“七王叔,我父王这个人,视权力如命,想让他主动交出钥匙,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瑞乾虽然有些疲惫,但年轻气盛,玄武护体,依然精神抖擞。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但瑞乾事情关系重大,我只能强行为之了,瑞乾你做好登基的准备,以后紫鑫国就靠你了。”龙行冷酷如雕地坐在那里,气息非常平稳,幽暗的双眸眺望远方,深邃得让人难以捉摸。
瑞乾却无法淡定,他从未想过当王,哥哥瑞轩小就封为太子,他从未动过一丝一毫的邪念。
他的志向是能当上七王叔这样英明神武,盖世无双的大英豪,当王,从来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
瑞轩被处死,他脑子曾经闪过一念,但仅仅是一念,没有深想过,现在突然让他当紫鑫国的王,他感觉太突兀,没有思想准备。
“七王叔,我……我不想当这个王。”瑞乾踌躇不决地道。辰星般的明眸闪烁着纠结复杂神色。
龙行收回视线,侧眸望着他,轻咦一声,缓缓地道:“瑞乾,我知道你志不在这里,但世事造英雄,现在瑞轩已死,你父王老迈昏聩,还贪恋权力,不肯放手。如若你不当紫鑫国的王,那么权力一定会旁落他人。”
这些其实龙行不说,瑞乾也知道。他低下头,紧抿嘴唇,一语不发。
龙行微不可见的眸光在瑞乾的身上掠过,幽幽地接着说道:“我父王一共九子,大哥是你父王,二哥三哥早已仙逝,五姐远嫁冰域国,多年没有消息。八妹就在京城,一心相夫教子,足不出户。四哥和六哥还有人世。他们几乎都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从不过问朝政。再就是九弟盛荣了。”
他浓眉一挑,话锋急转说道:“但瑞乾你要明白,他们不是不想当王,是忌惮天辰王和我,但如若天辰王仙逝,你又无心接管,那么他们都定然出手,抢夺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