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使遇袭一事已经过了月半有余,听闻周使参加完太子册封礼已经开始回程了,江陵风风火火的剿匪之事也冷却下来,路上不见了凶恶的官兵,没有了快马与惊慌的平民,现下,江陵暂且平静。
山下茶馆
过了年后,来往的商人过路客多了起来,虽依然会下雪,但白日天气渐渐暖和,也没年前那般冷,茶馆外面也摆了些桌凳,供人喝茶歇脚。
五羡点头哈腰地接过一铜子儿,还没捂热呢!就被旁边一痞子抽去。
颠颠手心里的一把铜子儿,他嬉笑着同伙伴说:“我们去望春楼喝酒。”
伙伴望了一眼铜子儿,嫌弃道:“这么点铜子儿,连望春楼的洗脚婆子都看不见,你还想喝酒,小心被人打出来。”
听见吵闹,江骅和张君正从茶馆探出头。
张君正假意吼道:“小弟,干嘛呢?”
五羡没好气回答:“要钱的。”
只有叫花子才“要”。
于是话音刚落下,痞子面露凶相,扬着下颚就准备抓五羡的脖子,“你知道小爷是谁吗?”
帮馆子剥着花生米的兄弟见五羡被人欺负,放了手上的活,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正准备站起来,外面官道上有一行人向茶馆走来,随即,这兄弟便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江骅强行按住坐回了原位。
不知身后情形,暴脾气的五羡瞪着痞子。
还真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都敢自称“小爷”,凭白把这两个字掉了价。
本想着暂且忍忍,可人也太得寸进尺了,指甲盖里满是污垢,要是真的被他碰到,指不定有多恶心。
这样想着,五羡脸上露出了不耐,手觉着痒痒,想拍死这人,可她手上动作更快,啪一声把这人的手指着她的手打开。
被五羡打了手,痞子扫了面子,他指着五羡开骂,可换来换去还是夸大其词那一套,
“狗东西,知道小爷是谁吗?我姐夫是是当兵的,今天你打了我的手,我要得不多,一粒银子我就不计较了,要不然,我姐夫和他兄弟们来了,掀了你这破茶摊子。”
自认为了不起,咋咋呼呼地生怕谁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亲戚,若是平民百姓指不定就被他唬了去,可这浑小子,走错地儿了。
五羡望着痞子,微眯了眼,要是在平日里,这人这人早就被她一刀砍了,可现下,她并没打算大张旗鼓动手。
五羡挽起袖子,往怀里掏出一小把铜子儿,对旁边悠闲坐着的几个兄弟使了眼色。
见凶了几句就乖乖把钱拿了出来,痞子暗自高兴,觉着这人还挺识相。
心中甚是得意,脸上显现了出来,他叉腰抖腿伸手接钱,可动作刚刚比好,他自己就先飞了出去。
五羡身后忽走出一戴着斗笠背的年轻男子,他对着五羡,望着倒在地上的痞子沉声说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要钱,那你命,要吗?”
说着,男子抽出刀来,霎时冷意四下蔓延开,刀在他手中转了几圈,咔擦一声砍到了痞子旁边的櫈子上。
只是看了一眼,五羡便看见那刀的刀面水亮润滑,五羡觉着这是杀人太多,被人血洗的。
她记得五哥给她说过:上好的刀开刃后只是个死物,得见血才能和人一样有温度,但杀的人多了会冒冷气儿,这种刀杀气重,连鬼都怕。
对,就是杀气,不过不是从人身上传来的,而是刀散出的杀气。
所以,五羡隔得远远的都觉到脸上一凉。
面上回暖后,她有些惊讶。
当今江湖把习武之人分九段;最高段为尊,依次排下为师、堂、宗、寅、子、生、初、醒,越往上练高手越少,如今江湖高手多在堂、宗二境流连。
她知道江骅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堂字境是进得去的,可这人,似乎比江骅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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