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姓不婚,只恐与刘牢之作妾,反会连累了阿兄啊!”
刘裕的脸面现出了明显的挣扎,好半天才叹道:“一切有待两年后再说罢,我有种预感,假如卫风安然无恙,他ri或会与我为敌,念着今ri的援手之恩,我且放过他一次,自此恩义两清!当然,你是你,我是我,你下嫁给他与此无关!”
正说着,刘裕又苦笑道:“瞧我说哪去了?今年我已三十有六,却仍是一小小司马,这人啊,说死就死,说不定终其一生也一事无成,呵呵~~倒是愚兄杞人忧天了,走罢,咱们也抓紧点,争取入夜之前赶回京口!”
刘娇看了看卫风消失的方向,美目中闪出了一缕苦涩,便点了点头,跟着刘裕向东行去。
几个时辰转眼即逝,当卫风赶到建康时,天sè已一片漆黑,城门虽然紧闭,但建康周围是四十里长的外郭篱,以竹篱笆构成,高度约为一丈左右,因此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很轻松就翻入了其中。
夜晚的建康处处喧闹,酒肆青楼高朋满座,街道上与店铺里人声鼎沸,果然不愧为当时的天下第一大城。
但正如刘裕所言,满街都是流民乞丐,卫风尽往人多处走,不知不觉中,已来了淮水(秦淮河)岸边,初秋的建康深夜,空气中布上了丝丝寒意,那穿梭的画舫与传来的丝竹歌舞声,甚至还有隐约可闻的喘息呻吟声无不在撩拨着他的心弦。
卫风突然觉得,自已波奔一个下午跑来建康没有任何意义,这座城池里的一草一木全与自已无关,想在建康寻找机会那是不可能的,谁会把一个流民放在心上?
暗暗摇了摇头,正打算寻一背风之处凑合一夜,“咕咕~~”卫风的肚子肚子叫了起来,与刘氏兄妹分吃的那张胡饼早就消化干净了,这使他意识到,是该时候寻些吃食了,他不由向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准备往一僻静处做一回梁上君子,河中却是一阵肉香飘来!
卫风顿时猛咽了口口水,朝着香味看去,一艘画舫正从十丈远的河面缓缓顺流而下,在他的印象里,画舫中都是些青楼女子,除非有权贵登临,否则守卫松懈的很,而眼前经过的这艘较为安静,不像有恩客入幕的模样。
于是,卫风毫不迟疑,猫着身子缓缓下到水中,稍无声息的向着画舫泅去。
很快的,卫风把手搭上船舷,侧耳细细倾听,透出微弱灯火的主舱内,隐隐有女子的嘻笑传出,这令他心里有些痒痒,很想贴身了解下晋代青楼女子的生活细节,但立刻就把这份心思给强摁下去。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把肚子填饱才是正理!
卫风沿着香味泅到后舱附近,小心翼翼的探出半边身子观察了小片刻,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当下不再迟疑,迅速爬到船上,推开舱门闪入其中!
这是个小型膳堂,舱角的炭火煨着个瓦罐,香味是从这里飘出,卫风心知要快,赶忙把盖子掀开,微滚的汤水中满满的全是肉块在上下起伏,从小乞丐的记忆里得知,这是一种久闻其名,却从未亲口品尝过的叫做五味脯的美味,由牛、羊、獐、鹿、猪肉混合烹饪而成,端得味美无比。
卫风也顾不得烫手,抄起一块猛的塞入嘴里!
嗯!五味脯,果然名不虚传!
一阵胡乱咀嚼之后,卫风双手左右开弓,不多时,瓦罐中的汤水已经下去了一小半!
美味的食物使卫风暂时忘记了危险,他的目光投向了几案上搁着的一个稍小型瓦罐,探手掀开盖子,这是冒着丝丝热气的莼鱼羹!他想都不想,端起来正要仰头灌下,就在这时,“吱呀!”一声,仓门突然被推开!
“啊!”一名约十四五岁的女子带着满脸的惊慌失措,发出了能把耳膜扎破的尖叫声!
卫风也给吓的打了个哆嗦,连声唤道:“不要叫,不要叫,我马上走!”
可这名女子根本不理会他,继续放声大叫:“来人,快来人,船上有贼啊!”
卫风赶紧放下瓦罐,撒腿就向外跑,只要出了这道门,他可以跳入河里,趁着夜幕逃的无影无踪,他前世虽然不是什么好货sè,却不至于为难一名女孩子。
刚把这女子拉开,正要闪身外出,当头一道寒光猛的劈来,逼使他不得不重新退回舱内!
这一退,瞬间涌入四名全身披挂的军卒,均是目泛寒光,其中两人手持短刀,另两人张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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