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喊杀声也立时止歇!
高句丽步卒刚刚松了口气,西面又出现了喊杀声,顿时,西侧防线的弓箭手也开始射箭,但依旧是无谓的消耗箭矢罢了,紧接着,除了高谈德面对的方向,各个方向都有喊杀声爆响,高句丽步卒虽然明知对方只是诈呼佯攻,却不敢真的不当回事!
战争玩的就是虚实,尤其还是视线不清,黑夜里,借着月色只能勉强看到对方的骑兵形如一团团模糊的黑影,一旦自已松懈,晋军很可能会抓住机会由虚转实,强行突击撕开一道豁口,到那时,全军溃败只是早晚罢了!
由于大部分兵力都遣了出去,卫风身边还剩不到两百人,以母夜叉为主,均是集中注意力看向前方。
陈少女却诧异的看了眼卫风,忍不住问道:“将军,您是土生土长的会稽良人,按理说,您该连马都没骑过,可是您不但骑术精良,军中的骑兵全由您一手操练,而且您对骑兵的使用恐怕连北方胡族都自愧不如呢。
您让将士们围住敌军,但不接战,只不停骚扰,因步卒不成阵无法应对骑兵,所以迫使敌人时刻维持阵型,堕其士气,耗其体力,恐怕不用多久,高谈德必然支撑不住,您若有心取他性命,只须待敌军疲劳以骑兵分成小队四面进击,当有五成把握,这的确是骑兵破步卒的不二良策,只是,妾不明白您这战法哪学来的?您可别说是天生的!总之,妾是不信!”
王道怜与母夜叉们也纷纷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去。
卫风神秘的笑道:“陈少女,你如果真想知道,那今晚到我的房里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您不说就算,妾一样能睡的着!”陈少女俏面微红,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
王道怜跟着拉了拉她,劝道:“少女,你牺牲一下嘛,都是迟早的事,你的身子不给将军还能给别人?”
“道怜,不要胡说!”陈少女拉下俏面,佯装不悦,只不过,芳心却在扑腾乱跳呢!其实有时她也在想,索性把身子给这人算了,她不知道自已还能坚持多久,整日被惦念着不胜其烦,但一想到那处的丑陋模样,又始终鼓不起献身的勇气!
“啊!啊!”前方突然传来了惨叫声,这使得陈少女回过了神,赶紧与众人运足目力看去,原来,人毕竟不是铁打的,高句丽军本就又累又饿,精神高度紧绷之下难免会有人掉链子,刚刚被真正的骑兵趁着松懈冲上前猛射了几箭,当场射死十来人!
高句丽众将均是心头大急,一名部将赶紧拱了拱手:“太王,晋军对骑兵的运用出神入化,只怕拖下去,弟兄们撑不了多久啊,依末将之见,索性全军出动,去攻他营寨,他的营寨必然空虚!”
高谈德浑身升起了一阵无力感,摇摇头道:“此处离他营寨至少有十里,你以为我军能过去?只怕阵形一动,立刻会被他趁虚而入,都是孤失策啊,没料到那姓卫的竟敢虎口夺食,早知如此,白天就该尽全力攻打他,哎~~再等等罢,看看高武那边如何?”
高谈德一脸的懊悔之色,心里还有着强烈的不平衡,他不愿与晋军硬拼,或许连他自已都没觉察,其实是抱着高高在上的心理,认为区区一万晋军带不来威胁,因此没有白费力气的必要,不曾料,今日就碰着个硬茌子。
高谈德的叹息还未消散,后阵又爆出了剧烈的喊杀,当即与众将齐刷刷拧转过脑袋,朦朦胧胧中,只见两支骑队呈鱼鳞形一左一右杀入了高武的骑兵阵,转眼间被截成了三截!
这与之前的骚扰不同,是实打实的骑兵突击!
“不好!中计了!快吹号收兵!”高谈德厉声呼喝,刹那间,他全明白了,晋军根本没去明活城,而是借着黑暗隐蔽起来,当高武领五千骑匆匆向回赶时,突然从两旁杀出!
“呜呜呜~~”苍凉的号角吹响,高谈德所能做的,只有急召骑兵回阵,他根本不敢派步卒接应,黑夜中,一动就乱,而明活城下的三万步卒也陷入了同样的窘境当中,虽然晋军没有一兵一卒前去骚扰,却形同虚设,对战局不起任何作用!
伴着凄厉的惨叫与马匹嘶鸣,大片黑影如潮水般涌来,高谈德意识到自已犯了个致命错误,骑兵冲击势头汹汹,溃败也不会差上多少,这让步卒如何抵挡?
果然,自已一方的骑兵旋风般退回,虽然有人想朝两侧绕去,但屁股后面马挨着马,根本来不及转向,只能直直冲入步军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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