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蔓浑身一震,俏面现出了浓的化不开的愤恨之色,随即俏面黯淡下来,摇摇头道:“都三年过去了,也不知有几人能活到今日,妾的母亲并不是先父元配,而是继室,只育有妾一女,无子嗣,出身于颍川庾氏,从姊妹与异母姊妹约有十来人吧,嫁了人的理应无恙,没嫁人的妹妹们只怕生不如死了”
接下来,王蔓报出了一长串女子名姓,听的卫风头晕脑胀,他也不管别人记没记住,回头吩咐道:“李驻,安排些弟兄入城打探,先去会稽王府,那里应该有知情人!”
“遵命!”李驻暗暗叫苦,他也没记住,十来个女人名姓,还全是单名,互相之间没有联系,好在有太原王氏的名头,根据这一点打听也不至于全无线索。
李驻立刻安排了数十骑向回驰去。
陈少女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姊姊,您的母亲既然是颍川庾氏的女儿,那也是高门士女,庾氏总该护着她吧?怎可能任人把她掠走?说不定已被接回娘家了呢!”
王蔓的美目瞬间一亮,跟着就苦笑道:“少女,你有所不知,家母虽是故征西将军庾亮孙女,前豫州刺史庾楷亲妹,按理说,因着高门甲族的身份本可无恙,但庾氏自桓温执政以来,屡遭凌迫,族中子弟大多被冠以各种罪名杀害,因此家道大为凋零,妾的舅父庾楷,由于先父的关系为司马道子不容,司马道子怎可能看在庾氏的脸面放过母亲?所以妾的母亲多半被掠走了。
而庾楷在先父遇害之后,兵败于司马尚之之手,只得投奔桓玄,可是前一阵子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竟写信给司马道子愿为内应,图谋桓玄,又事机不密,被桓玄处死,因此,妾的母亲已成了孤家寡人,没有娘家了。”
陈少女暗感恻然,高门士女纵使风光无限,但有个前提,背后必须要有家族支撑,没了家族,只怕连民女都不如,因为她们是权贵嘴里的最可口猎物!王蔓的母亲不正是如此吗?
陈少女同情的看了眼王蔓,勉强劝道:“姊姊,如果能寻到伯母的话,您与将军好生赡养,会慢慢让她忘掉不愉快的。”
“哎~~少女,但愿能托你的口福罢!”王蔓叹了口气,把目光向前投去,淡淡道:“卫郎,荆州军看起来挺紧张的,恐怕过一会儿该有人出来问话了。”
荆州军在阵前一里左右停下,大批刀盾手蜂涌而出,接连构筑起三层坚实的盾阵,后方弓弩手密布,显然对这一支不知来路的骑兵存有很深的忌惮!
果然,没过多久,一行十来人从军中驰出,其中一人喝问道:“前方是哪路兵马?为何于道前拦阻!”
卫风招了招手,王蔓与十余名亲卫跟着策马向前缓缓行进,距荆州军约有百步陆续翻身下马,卫风拱了拱手,朗声道:“会稽都尉、偏将军、河东卫氏卫风受散骑常侍、安东将军、会稽内史王凝之之命,率精骑五千响应南郡公,今呈上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头颅及我家府君书信一封!”
桓玄还在军阵深处,隐隐约约听着卫风的话语,不由一怔,向下看向了他的首席谋主卞范之,问道:“先生,这姓卫的是何方神圣?河东卫氏哪来这么号人物?王凝之如何会有如此之快的手脚?竟先我一步灭杀了那两名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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