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还能如何?难道真等着桓修上门提亲?
刘裕只觉得,自打与卫风偶遇至今,几乎就没顺心过!
刘裕随即压下这份无奈,向屋外望了眼,提醒道:“多余的话愚兄不说了,卫将军你心里有数即可,天色即将放亮,你们抓紧时间尽快离去罢,与桓修碰面总是不妥。”
卫风还未开口,刘娇已离席而出,在刘裕与臧爱亲案前盈盈跪了下来,一拜到底:“阿娇就此拜别兄长与嫂嫂,请兄长与嫂嫂保重,他日若能诛除桓玄,阿娇会抽空回来探望的。”
臧爱亲的脸面现出了明显的不舍,勉强笑道:“你放心去罢,家里不用操心,记着,不要无理取闹,也不要争强好胜,要尽一个妻妾的本份侍奉夫郎,不要仗着年岁大便对王家女郎不敬,要早日和卫将军生个孩子,另外,要照顾好兴男。”
刘娇哽咽道:“阿娇会谨记兄长与嫂嫂的教诲,请不用为阿娇和兴男担心!”
刘兴男也跟着道:“父亲、阿母,兴男会照顾好自已的,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已,兴男会挂念你们的!”
臧爱亲抹了把眼泪,便挥了挥手:“去罢,莫要耽搁了。”
卫风领着王蔓与陈少女站起身,郑重拱了拱手:“天下群雄,桓玄空具其名,实则一纨绔,不足为虑,秦主姚兴,佞佛贪利,其父姚苌勒杀苻坚,必遭天谴祸及子孙,南德主慕容德,不过苟延残喘罢了,北燕主慕容盛,猜忌刻薄,致使人人自危,卫某料其终不免死于非命!
至于匈奴余孽,刘卫辰之子刘勃勃(赫连勃勃),依附于秦国秦州刺史没弈干,此人狡诈奸险,反客为主只在数年间,但匈奴凶暴,不得人心,王师所向,便是他命丧之时!而西凉旧地,诸胡征战不休,自保尚且无暇,何来余力兼济天下?
之前刘兄曾问卫某天下谁属,卫某敢断言,论起风流人物,卫某自居其一,另二人当属刘兄与魏主拓跋珪,他日天下,不出于你我三人之间,因此卫某请刘兄与嫂嫂多加保重,人生得一劲敌如一良友,夫复何憾?”
“哈哈哈哈~~”刘裕顿时一阵豪情激荡,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卫将军说的好,亦敌亦友,最是令人向往,无论将来如何,今日你我仍是兄弟,卫将军与弟妹请慢走,愚兄夫妇留步不送!”
“告辞!”卫风一躬到底,随即大步而去,王蔓与陈少女也各自施了一礼,挽上频频回望的刘娇与刘兴男跟出了屋子。
经一夜攀谈,那便宜兄弟与夫郎彻底摊了牌,臧爱亲清楚,有朝一日桓玄伏诛,这二人必将由暗斗转为明争,甚至发展到兵戎相见都不是不可能,虽然这是她极其不愿见到,只是身为一名女子,面对着两个野心勃勃之辈,又有什么办法?
爱女、妹妹,连同卫风等人相继消失在了视线中,臧爱亲仍是怔怔站着,脸面浮现出了掩饰不住的担扰,刘裕也不多说,回到坐席,举杯入喉,一口浊酒猛灌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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