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卫风不解道:“弟兄们初来乍到,歇息几天也不为迟,何况渡江需要船只,末将的军马一路行来皆走陆路,要想渡江,还得从会稽把船只运来,如果南郡公等不及,可以把石头城水寨暂时交给末将使用也无不可。”
“你”一股被耍弄的怒火腾的跃上了头顶,一瞬间,卞范之全明白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渡江的打算!
石头城水寨驻有桓玄的全部水军,如果交给他,那还了得?卞范之可不认为卫风会乖乖的渡了江再把船只交还,甚至还有可能直接把水寨占了,趁势以水军攻打石头城,要知道,石头城一失,桓玄除了趁早退回上游,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卞范之连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下怒火,这才冷冷道:“卫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在会稽连胜孙恩,尤其最后一役,不战而收降孙恩数万军卒,连带船只也剿获了上千条,有船你偏偏不用,可别对老夫说你忘了,哼!老夫看你,根本就没打算过江,说,你究竟意欲何为?莫非还要谋反?”
“啪啪啪~~”卫风轻轻拍了几下巴掌,赞道:“卞常侍好眼力,不愧为南郡公首席谋主,你既然把话挑明,末将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广陵太守就不须提了,南郡公的算盘末将岂会猜不出?因此,从一开始末将就没打算往广陵赴任!
当今天下,晋室气数已尽,南郡公入执中枢恰逢其时,这江东会不会改姓末将不敢妄言,但末将只想寻得一安身立命之处,末将的要求不高,外放为一州刺史足矣,并愿顺天应时,在外为南郡公奥援,请卞常侍转告南郡公!”
“哈哈哈哈~~”卞范之怒极而笑道:“自古以来,领军将领敢于威逼朝庭要官的你还是第一个,既便刘牢之握雄兵也未如你张狂,你果然行事不依常理!”
卫风淡淡道:“刘牢之督八州军事,名为晋臣,实为京口、晋陵至下邳间千余里土地之主,他除了录尚书事,该有的都有了,又怎会向朝庭另作要求?而末将不同,手下几万人马,尚无容身之所,既使末将不计较,可弟兄们会如何着想?末将不升职,他们也永无出头之日,久而久之,难免军心有变,逼使末将行非常手段,是以末将毛遂自荐虽嫌唐突,却有难言之苦,不得不为啊!”
卞范之立时哑口无言,论口才,卫风让他十条街他都赶不上,只得强撑着怒哼一声:“卫将军莫非不担心被南郡公宣布为叛逆,领我荆襄强军与北府精兵两面夹攻?”
卫风意味深长道:“南郡公是个明白人,如何会逞一时之快围攻末将?与末将火拼莫非不怕两败俱伤被他人捡了便宜?至于北府军,刘敬宣与高雅之还在广陵虎视眈眈,孙无终逃到了下邳,江北并未归服于朝庭,倘若久攻我不下致使军心动摇,会不会被以上这数人趁虚重掌北府呢?
另外末将再提醒句,请南郡公千万不要试图断我粮道,否则,一旦交上手,你我两军将再无转圜可能,谁退出都会声望大失,只能不死不休,最终被刘敬宣捡了便宜,最后,末将再次保证,只要南郡公答应了末将的请求,末将绝不会得寸进尺,请尽管放心!”
卞范之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老夫会如实呈报,在此期间,请卫将军莫要妄动!”说着,猛一挥手:“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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