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现出了依依不舍之色,叹道:“刘兴男,你十二岁时随我出征百济,到如今,已经八年了吧?这八年来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一想到你要走了,我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似的,我仔细的想了想,缺的是你的红丸啊,要不今晚,你把红丸给我吧?”
卫风的前半句,刘兴男听着还是挺感动的,心里升起了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这八年间,与卫风相处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吵吵闹闹所带来的快乐,一幕幕的浮现在了眼前。
情不自禁的,刘兴男的眼角有了一丝湿意,可是听到后面就不对劲了,这分明是破坏气氛嘛!
刘兴男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狠狠咬这家伙一口,当即冷哼一声:“您的嘴里从来吐不出好话,少女姊姊不愿给您侍寝,兴国明白您急,但请您也别老是把主意往兴男身上打,您再忍几天吧,茱丽娅姊姊与道怜姊姊就快来了。”
卫风并不答话,以落寞的眼神扫了眼陈少女。
陈少女仿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目光躲躲闪闪,俏面布满了挣扎之色,根本不敢去看卫风第二眼。
一方面是内心的自卑,另一方面是对卫风的愧疚,陈少女感觉自己的小心肝都紧紧纠在了起来,这时的唯一念头便是逃避,于是搀上刘兴男的胳膊,强笑道:“兴男,你这多么年都没回家,既然回去,可不能空着手,听说辽东的老山参与鹿茸挺不错的,你父母亲的年龄大了,正好需要这些,来,姊姊带你去挑一些最好的,将军可是从龙城弄了不少呢。”
“嗯!”刘兴男刚刚点了点头,陈少女就拽起她。两个女人一溜烟已不见了踪影!
“这”殿内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卫风!
三日后,在五十名母夜叉的陪护下,刘兴男谢绝了卫风与陈少女的相送,带上大包小包。向天津行去,这是她六年来首次回家,心情有些忐忑,也很是不舍。
又过两日,即九月五日,刘兴男乘上了战舰,共有三艘,沿着海岸线向正南方向行驶,十五日后的傍晚,抵达了建康。由于担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战舰并未在码头停迫,而是随便挑了处较荒僻的江岸,把刘兴男放到岸上,另外还有十名母夜叉。算是暂时充作刘兴男的护卫,之后便溯江而上,向江陵行去。
仲秋的建康秋高气爽,夜晚的街道依然人潮如梭,但令刘兴男奇怪的是,家家店铺张灯结彩,透出一股喜洋洋的气氛。似乎全城都在操办喜事。
刘兴男暗暗算了算节日,九月份除了九月九的重阳,再没有其他节日了啊,更何况重阳节讲究登高野宴,饮菊花酒,魏文帝《九日与钟繇书》有云: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
眼下建康的气氛则与重阳的登高望远之意格格不入,刘兴男不禁好奇的打量起了四周。
母夜叉们也是暗感不解,相互看了看之后,一名叫做杨慧的母夜叉忍不住道:“兴男,建康的气氛的确挺让人不解的,要不姊姊帮你找个人问一下吧。”
“杨姊姊不用麻烦,兴男自己来就可以了!”刘兴男笑了笑,随意拉了名二十来岁的女子,问道:“这位姊姊,今日怎会如此热闹?是不是有喜事了?”
这名女子古怪的看了刘兴男一眼,随即理解的点了点头:“这位妹妹,你恐怕是外地来的吧?前几日朝庭诏告全城,今日是刘太尉的子嗣义符小郎君满一周岁的日子,因此免我大晋明年一年的赋税,你看,建康全城都在庆贺呢,而且今晚将有百官往太尉府赴宴,听说呀,陛下还要派人去册封呢!
哎~~其实说起来,刘太尉也不容易,戎马一生,好不容易才中年得子,是该好好的庆贺下。”
母夜叉们的俏面纷纷现出了古怪之色,齐刷刷向刘兴男看去,刘兴男却是一瞬间喜笑颜开,毕竟是她的弟弟啊,而且刘氏总算有了血脉传承。
“多谢这位姊姊了。”称了谢之后,刘兴男招呼上了母夜叉加快了步伐。
刘裕的太尉府沿用原桓玄的丞相府,虽然刘裕简赴的性子没变,但身为朝庭首宰,必要的派头不能没有,而桓玄生活奢华,讲排场,要派头,他的府邸最为合适。
此时的府门灯火通明,宽大的广场上停放着上百辆车驾,仆役、车夫们三三两两的聊着天,很明显,宴会正在举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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