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富户迁到北方苦寒之地居住,肯定没多少人愿意,即使是都城都不行,可以说,谢道韫一眼就看穿了本质!
谢混也捋须微微笑道:“飞扬,我在江陵住几个月,待冬季去你的蓟谋个一官半职,你看如何?”
卫风当即深深一躬:“府君、谢夫人与与外舅之助,我卫风会铭记于心!”
王凝之与谢道韫大大冽冽的应了下来,他们不在卫风手下当官,可以以长辈的身份受这一礼,谢混却不敢,连忙让了过去,他是臣,卫风是君,再是外舅都没用。
“好了!”谢道韫微微笑道:“飞扬,你等我们片刻,我们回府收拾些衣物就来寻你。”说着,招呼上王凝之与谢混向回走去。
在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之后,卫风也回到了船上,眼前所见倒是令他有些意外,陈少女、王道怜,还有茱丽娅居然与西平公主和崔莺搅在一起了,原先这两拨女人可是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呢。
见着卫风走来,陈少女扯了扯崔莺,崔浩也连打眼神,崔莺虽然俏面红了红,但没有施礼,只是咬了咬牙,没话找话道:“大大王,刚刚就是谢夫人吧,莺莺记得济尼曾赞曰,谢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乃天下女子风范第一,就是不知,有没有机会向谢夫人讨教一二了。”
卫风古怪的看了眼崔莺,他觉得这个女孩子今天有些反常,却也没多想,点点头道:“谢夫人过一会儿会上船,与我们去江陵,你要讨教有的是机会,对了,我和伯言情同手足,你又不在我手下供职,所以别叫我大王,还是叫将军吧,听着习惯点。”
“那那好吧!”崔莺心里浮上了一抹欢喜,看了眼崔浩,崔浩略一点头,于是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
其实卫风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些崔莺的心思,崔莺机灵可爱,容貌清秀可人,只要过了王蔓那关,他一点都不介意娶回家,这让他心里泛起了些活络,虽然暂时碰不得,增进些了解也不错嘛。
卫风向后招了招手,陈少女与王道怜会意的走上前,替他解下了身上那厚重的袍服,又披了件轻薄的儒衫上来。
卫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问道:“崔莺,你既自称莺莺,那我也叫你莺莺吧,你打算向谢夫人讨教哪一方面?谢夫人诗文称绝于江南,你可别给你兄长丢脸啊!”
崔莺立时不服气道:“莺莺自小苦读诗书,何况咱们清河崔氏论起底蕴不比王谢差上多少,将军您可别瞧不起人。”
“哦?”卫风向着船下的江面一指:“你以此地此景作首诗,我来品评一下,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向谢夫人讨教。”
“呃?”不仅止于崔莺,西平公主与崔浩都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了卫风。
王道怜笑着解释道:“大王诗才称绝天下,既便是有文章之美,冠绝江表的谢公义都自愧不如呢。”
西平公主大着胆道:“既如此,大王您能否替莺莺赋诗一首?”说完,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卫风,她觉得卫风今日的心情不错,才鼓起勇气搭腔。
卫风点了点头,略一寻思,吟道:“寒随穷律变,春逐鸟声开,初风飘带柳,晚雪间花梅,碧林青旧竹,绿沼翠新苔,芝田初雁去,绮树巧莺来!”
这诗明着吟春,但与崔莺联系在一起,就有点了,崔莺立时俏面红透了脖子根,崔浩也是满心欢喜的大叫了声好:“想不到大王真有如此文彩,倒是令浩失敬了!”
卫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随口一吟罢了,哪有什么文彩?伯言过奖了。”
崔莺也赞道:“将军整日领军作战,莺莺也没料到竟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呢,确是令莺莺钦佩,不过,姚家姊姊单名一个燕,将军能否以燕为题替姚家姊姊赋诗一首呢?”
西平公主的美目中立时射出了期待之色。
卫风也不推托,张口吟道:“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
这一瞬间,西平公主的心都醉了,拓跋嗣虽然博学多材,可是哪有卫风这份本事,专门吟讨女孩子欢心的诗句?这一刻,她彻底的抛去了过往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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