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伤亡也越来越大,每当有人中箭倒地,立刻就有人补位而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箭雨出现中断!
‘掷勾索了!’徐道覆心里猛的一紧,强抑下惊呼的冲动!
鱼鳞阵以十骑并行,最前锋已接近到了五丈距离,第一排与第二排还残存的八人,把弓箭向边上一抛,粗大的勾索刷的掷出,牢牢抓住了寨墙,正欲纵马向两侧驰去,试图借助马力把寨墙拉垮,可是被连绵不断的短矢射中,纵是有心却无力,只能含恨身亡。
接连几次,勾索要么掷出了还差最后一把力,要么就没有掷出的机会,后面的胡骑索性一发狠,横竖都是个死,竟然连勾索都不掷,纵马向着寨墙直撞而去!
一般来说,寨墙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部烧焦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于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使得长树干长出的部分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供士卒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武器箭矢或是临时休息。
这样的寨墙,结实而又实用,以勾索拉住必然要借助众人合力与马匹的力量,并且还要有娴熟的技巧,其困难不亚于拉倒一棵树木,可是直接以马匹冲撞又大有不同,马匹加人有一千多斤的重量,疾驰下的冲撞力即使比不上汽车,也不逊于一辆重型摩托!
“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木片、人尸、马尸、残肢断臂与兵器箭矢全给抛飞到了半空中,寨墙赫然出现一块五丈宽的豁口!
目睹着这惨烈无比的景象,还有侥幸没到被撞倒的明军战士向回飞奔,在城头观战的刘裕、刘穆之等人全都惊呆了,没人能料到胡骑竟会如此凶悍,这已经不仅止于视死如归了,而是骨子里的凶残啊!
“好!好样的!”姚兴却猛叫一声好:“传令,檑鼓助威!”
其余四个人也是满面的振奋之色,破寨而入,说明胜利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
“杀!”激昂的战鼓声伴着喊杀响彻了整个战场,胡骑有如打了鸡血,拼了命向豁口处疾冲而去,竟连阵形都有些不稳了。
“轰隆隆~~”受这边刺激,另一边也如出一辙,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撞出了个豁口!
两个豁口!霎时间,士气沸腾到了顶点!
只不过,冲入豁口的胡骑兴奋劲还未过,却是心里一凉,在寨墙后方二十步内是一片空地,二十步后是密密麻麻的拒马,有这玩意儿,骑术再高超都没用,更让人心凉的是,五十步之外是数横排弩炮,间中夹杂着弓弩手!
“放!”指挥官猛一挥旗!
“嗡嗡嗡~~”粗大的三尺巨箭攒射而出,上百枚巨箭,带出了刺耳的尖啸声,马匹被贯胸而过,又射穿了背上的骑士,钉成一串之后,巨大的冲力硬生生的扼住了马匹冲势,马匹在原地轰然倒下!
原先胡骑避让尸体是由于马匹倒地还要向前冲一段,有个时间差可以利用,可这时,马匹在原地倒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纷纷被绊倒在了地面!
轰隆隆巨响不断,就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堵在前面寸步难进,某些性子暴燥的骑士索性脱离队形,试图从两边绕行,可这反而加速了他们的死亡。
喊杀声震天,地面的尸体越积越厚,刘裕等人看的清清楚楚,不禁颓然摇了摇头,沈林子拱手道:“将军,明军营寨恐怕很难攻破,而姚兴受视线所限,未必能及时看清,不如传信劝姚兴收兵罢。”
刘穆之点点头道:“先收了兵再想想别的办法,否则,都拼光了又拿什么与明军作战?”
刘裕不假思索的吩咐道:“来人,速将交战情形告之姚兴,劝他立刻收兵!”
“遵命!”两名亲随匆匆而去。
没过多久,姚兴等人接到了刘裕的信报,一开始还不相信呢,可是细细一看,光见骑兵冲的猛,但明军的后寨半点不乱,显然前赴后继向里冲的骑兵并未取得预想中的战果。
“要不要再坚持一下?此时退军,或会功亏一筹!”拓跋烈很不甘心的问道。
秃发傉檀跟着道:“咱们索性全军压上,总有破寨之时!”
姚兴迟疑道:“刘寄奴居高临下,毕竟看的清楚啊,他特意使人告之,料来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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