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陆尚书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是吞咽回话,跟随着于丞相一同离开。
走了没多远,陆亮才不安的停下脚步道,“于丞相,下官真的有病吗?”
“生病与否,你找太医诊治一下不就知道了。”于丞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定然不会有事的。”
陆亮此刻连笑都扯不出来,远远看了眼忙碌的司夜云,就想赶紧离开,“陆尚书,发生何事,为何这般匆忙离开?”原刑部尚书,现吏部侍郎左恒见陆亮匆匆忙忙想离开,将人拦了下来问道,陆亮见是左恒,作揖苦笑一声道,“左侍郎,本官恐怕不能再担任刑部尚书一职,这位置兴许还得您来坐了。”
左恒脸色也变了一下,松开了陆亮的手,轻咳一声,“本官在吏部甚好。”
上次处理完尸首后,他就心中极为不安,总觉得继续待在刑部尚书的位置上,迟早会扯上皇室纷争,因此他连夜求于丞相将他贬官远离都城。
但于丞相念他多年苦劳,将他送进吏部,轮六部,再进内阁。
阴差阳错之下反得了好处,他才不想回刑部呢。
现在再看陆亮避之不及的样子,他更加坚信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
陆亮瞥见左恒倏然松开的手,心里咯噔一声,狐疑问道,“左侍郎是否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本官什么都不知道。”左恒讪笑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刑部谁爱去谁去,反正他半点都不想沾上。
但他越是这样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就越是让陆亮惴惴不安。
莫名间,他忽然想到下关镇水灾一事,心里越发凝重。
哪怕见到太医,他依旧没有放下心中的忧愁,李太医诊脉结束,忍不住问道,“陆尚书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陆亮眉心拧紧,苦笑道,“刑部烦心事从未少过,如今城中又出现了天花,本官如何不烦心。”
他烦的都快要想抓左恒问清楚,为什么突然间要离开刑部了。
一点症状都没有,现在想想处处都是坑。
只有他一个人往里面跳。
李太医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叹道,“陆尚书脉细,舌质淡,四肢不温,这是肝阳虚的症状。”
“肝阳虚?严重吗?”陆亮关切的问着,当时云先生可是看了他一眼,就摇头了,令他心里直打鼓。
李太医笑了一声,“不严重,只需要调理一番就好,但陆尚书万不可再因为琐事烦心,否则会加重病情。”
“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陆亮呢喃了一声,当时他看云先生的眼神,还以为自己有重病呢,但现在有了李太医的话,他就彻底放下心了。
等李太医开好了药方,他便准备抓药离开。
就在这时,他忽然面色苍白,浑身似乎提不起一丝力气,轰然倒地不起。
这一刻,他脑海中只想起云先生看他的眼神,同情且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