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疾病,我们现在已经组织了专业的医疗团队,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治疗方案。”
“现在你满意了吧!”念祥吼一声,心疼地看向自己女儿所在的病房,“我好好的一个女儿送到你们江家竟然变成了这样,若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嫁给你!”
对于念祥的指控,江凯伦不置一辞,更不为自己辩解。事情变成这样,黄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些难过地倚着江凯伦,连步子都迈得艰难起来。
江凯伦一直握着她的手,牵着她走,把念祥投过来的愤的眼光挡住,保护性地护着她。
“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想太多。”到了门口,他开口道,指在她的手背上按了按,无声地安抚她。
他再一次猜透了她的心思。黄叶低头,看着他握在自己手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唇咬了又咬,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觉得念晚儿会变成这样自己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还是为了不给他增加心里负担而接受他的劝。
一场争夺最终变成了这样,黄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她没办法去同情念晚儿,因为念晚儿做了太多坏事,对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但也没办法对她的今时今日鼓掌欢呼。
这一场战争里,谁都不是赢家。
相较于她的心情复杂,江凯伦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整个过程都紧锁着眉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指在她的指背上捏了又松,松了又捏,目光无数次投在她身上,最后双手扳上了她的肩,无比歉意地开口:“对不起,没想到事情最终会闹成这样,原本想给你一个名分,现在可能要拖一段时间了。”
黄叶抬眼,摇了摇头,头一压,压在了他的肩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性味道,闭上了眼睛。不管明天会怎么,且让她今天好好地与他倚靠。
两人原本打算马上回国的,但江凯伦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办,又推迟了几天。黄叶借着这难得的时间到处走了走,算做是休闲旅游。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杜蕊会找上门来。
站在门口,看到酒店管家嘴里的“那位太太”,她的神经重重地扯了一下。杜蕊不敢告诉酒店管家真正姓氏,是怕自己不会见她吧。
黄叶在心中苦笑,却又难免悸动难安。十来年一直对自己不管不顾,虽然早如陌路人,但不能否认,自己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不管发生多大的变化都无法改变她是她母亲的事实。
“有事吗?”问得平淡,指却一点点捏紧,捏了一手的汗。
杜蕊的情绪也有些激动,眼睛落在她身上,有急迫,有热情,有难安,有尴尬,还有关心。
“最近……过得还好吗?”杜蕊好久才出声。她的这一声关心来得好迟!黄叶闪了闪眸子,用力把眼底的雾气逼回去:“还好。”她很简单地回答,怕自己没出息地流眼泪。
在她刚离开的日子里,她做梦都会梦到她,希冀她能关心自己,就算只是口头上的都可以。
十几年的等待,等到的只有失望和愈发失望,杜蕊的全身心已经投入到了她的新家庭,她,不过是她不堪回首的一段回忆,除此之外,怕别无意义。
只在,经历彻骨的失望后,她以为自己对杜蕊已经绝对免疫,却在听到她这话时,无法平静了。
她闪了闪眸子,用力捏紧了自己的指,不想杜蕊看出她的情绪。
“对不起,妈妈做错了太多的事。”杜蕊低头,主动认错。
黄叶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因为她这句话而终于无法抑制眼泪,纷纷滚了下来,“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以不怪你抛夫弃子,可以不怪你这些年来的不闻不问,可是,爸爸就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而气坏的,你为什么要在爸爸面前说那些话!你知不知道,你说出那些话我有多失望,有多难堪又有多难过!我和江凯伦,我们当年根本不是那样的,是你……”
她再也说不下去!往日的痛楚涌上心头,如果不是杜蕊煽的那一把火,爸爸的病情不会加重!
“你说了那些不负责任的话,自己却躲得远远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控诉起来,唇因为激动而剧烈地抖动起来,发麻发烫。
“对不起,对不起。”杜蕊不停压头,不停地道歉,用手绢抹着眼泪,一副愧对她的样子。
黄叶的心终于好受了一点点,她倔强地抹了泪,吸气道:“一切都过去了,就算计较也挽回不了爸爸的生命,改变不了他因为失望而离去的事实。过去了这么多年,我看开了,也不想恨你了,你走吧。”
不恨她,并不代表她能心无芥蒂地接受她。说完,她越过杜蕊,伸手开门。
杜蕊却没有走,而是急步上前握紧了她的臂,“叶儿,妈妈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跟你说,但念晚儿每天都吵闹着要见江凯伦,昨天还自杀……你能不能劝劝江凯伦,让他去看看晚儿……念祥为了这事吓得心脏病都出来了,要是他们父女俩出事……”
有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黄叶原本未退却的激动和热情瞬间冰冷,整个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