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个境中境可能是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所布下的?”南棠道。
“只是可能。”
“我探查虚土时,也探到一股强大的神识结界,将我弹回。难道这里面藏着修士?”南棠回忆着在地下所见道。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古仙留下的残识。”夜烛走到她身边回道。
南棠挑眉——这就麻烦了,看衔玉那反应,定然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他们要不要一探究竟呢?
“南棠?”夜烛见她沉默,唤了她一声。
南棠斜眼瞥他:“你的正经事说完了?”
夜烛点头。
“说完了就出去!”南棠不客气的赶人。
夜烛蹙起眉:“你还生气?”
“出去!”南棠不答,神识虚空中掀起狂风。
夜烛被她给弹了出去,只能再度没入赤宁兽的身体里。南棠“哼”了声,将贴着山岩磨蹭的衔宝给拎起来,冷冰冰道:“先回去把虚土了结。”语毕,她也不等夜烛就掠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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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嫣华与缇烟身边后,缇烟还在钻地,南棠将境中境的事向二人提起,不论是缇烟还是嫣华俱是眼里一亮——得,看这样子就是不怕死的人,只听到宝贝二字,压根没管里面是否还有化神期修士这件事。
趁着缇烟钻地洞的空档,南棠也没闲着,她将衔宝暂时收进戒指后盘膝坐在地上,准备先与虚土融合。
“你们替我护法。”南棠道了句就闭上眼,她要全神贯注与虚土融合,没有功夫应付身外之事。
夜烛抖了抖毛,小山般趴到她身后,哪儿也不去。
南棠的手再一次轻轻紧贴地面,句芒春种的力量释出,无数灵源浮起,她控制着春种之力,随着自己的神识一同探入地底,缓慢地接近虚土。
虚土藏在地里,像一条静谧星河,又似一只蜇伏的细蛟,并没察觉到南棠小心翼翼的靠近。也不知过了多久,南棠的神识终于成功游到虚土旁,试探般地探入一缕神识到虚土中,虚土立刻如同被蜇到般激烈扭动起来,似乎急欲脱离南棠神识的掌控,南棠这时方放出春种之力。春种之力如同温暖厚实的大掌安抚着虚土的躁动,让它逐渐平静下来,南棠才又融入更多的神识……
五灵平衡到极至的虚土,带给南棠的神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触,仿佛整个人置身广袤的天宇之下,四周空无一物。她非常耐心,一边以春种之力安抚,一边将神识融入其中,一寸一寸直到彻底融合。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她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的时间。
外头已是天黑了又亮,一天就这样过去,缇烟早就完成自己的任务,与嫣华分两个方位盘膝护在南棠身侧,谁也不敢开口询问催促,生恐打扰到她。
只能等。
第三天的清晨,柔和的光芒从缇烟钻出的洞里亮起。
缇烟猛地站了起来:“嫣华,快!”
嫣华早就将宝葫芦打开,冲着南棠喊了声:“师叔,这里!”
很快,一道细细的银色液体从洞里飞出,仿佛有生命有感应般,自动朝着宝葫芦的葫芦口钻进。缇烟早已冲到嫣华身边,不可思异地看着这一幕——那道看似粘稠液体的东西,竟由一颗颗细沙组成。
难以想像,土壤竟会是液体形态。
缇烟忍不住将指头伸进了虚土中,虚土微凉,也像水一样,自动绕开她的手指,依旧游进了葫芦内。
“好神奇!”她感慨道。
“天生万物,万物有灵,多的是我们没见过的神奇之物。”嫣华笑道。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在南棠的身边没有太多纷争,很多时候就是缓慢的感受时光的流逝,体验一番岁月带来的变化,安安静静的。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宝葫芦果然大肚能容,已经装了不知多少虚土,那洞里飞出的虚土才渐渐小下去,终于不再流出。
“取土采矿不收尽,留条后路才可生生不息。这里的虚土,我只取了一半。”南棠道。
“应该的!”缇烟对此并没异议,她可不是上一拨来这里挖赤石,连矿母都要挖走的人。
矿母一去,整条矿脉俱废,这贪图眼前蝇头小利而罔顾后世的做法,缇烟也不屑为之。
“师叔,收好了!”嫣华一把盖起宝葫芒,欣喜道。
“不急。”然而南棠却没睁眼,“我找到打开境中境的办法了。”
她一语落地,缇烟与嫣华大吃一惊,就连夜烛都望了过来。南棠闭眼起身,娴熟地翻上夜烛的背。
“阿渊,带我去境中境的入口处,你们两个跟上来。”她俯下身,将衔宝放出,轻拍赤宁兽的后脑勺。
赤宁一声轻吼,纵身飞起。
————
很快,几人就到白汲最西角的赤刚岩前。
“衔宝,去,看你的了!把具体位置找出来!”南棠拍拍衔宝的脑袋。
衔宝早就迫不及待,得到她的命令后飞跳上前,一张脸通红通红,指着山岩某处道:“这里这里,就是这里。”
那一丝宝气就从这里钻出,仿佛这平整的山岩上有道肉眼不可见的缝隙般。
“让开。”南棠道。
衔玉依依不舍地退回来。
南棠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过,望的却是山岩位置,她缓缓伸出手,轻道:“出来吧,我的孩子!”
众人不明所以,都睁大眼睛往那里望去,可那里风平浪静,动静从他们的脚下传来。
地面微微颤动,地底似乎有什么兽类爬过般,一路进了赤刚岩后。
“准备好了吗?如果里面真有强修,我们就马上退。”南棠又问了句。
“准备好了。”缇烟与嫣华异口同声。
南棠不再多问,五指重重一握。赤刚岩与地面相交之处,忽然由内向外冒出一道银色虚土。这是南棠没有收走的那一半虚土,在她的操纵之下,从白汲秘境最西点的外面向秘境内钻来,将这看不出一丝缝隙的赤刚岩给生生撬开。
很快的,无数的银亮虚土如同望潮的触脚,争先恐后地从岩缝里钻出。
山岩随之颤动着裂开一条窄道来。
果然,还有一个秘境。
南棠瘫软在夜烛背上,道:“神识耗用地度,容我在你背上歇歇,你驮我进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望向这个境中境。
里面,只有浓厚白雾。
白雾的后面,是一片白沙滩与一望无际的海,一轮银月高悬于空。
海的正中,有个上身裎、裸的男人静沐其间。
一条巨大鲛尾藏在了海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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