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做,不要让我失望了。”宁仪韵道。
“是,东家。”
戚初九心潮澎湃,尚显青涩的胸膛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
他原本是逃难逃到京城的,在到京城之前,父母双亡,他带着妹妹遛进京城当乞丐。
他妹妹身子弱,要吃药。
为了养活自己和妹妹,他不知道受过多少苦,还差点自卖其身。
如今不仅他和他妹妹都衣食无忧,而且他还学了一身做生意的本事,成了棋馆的掌柜。
因为从小吃的苦多,戚初九看着要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不过此时的他,眼眶微红,现出几分十五岁少年的青涩。
“好了,”宁仪韵终于笑了起来,“莫要高兴坏了,好好做事。我刚才交代的事情,要做好才行。”
“是。”戚初九道,“初九绝对不会辜负东家的。”
“恩,你忙着,我还有事。”宁仪韵道。
戚初九看着宁仪韵离开的窈窕背影,他心知,他这一身做生意的本事也好,这珍珑棋馆掌柜的位置也好,都是她给的。
宁仪韵从后门离开大堂,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玲珑棋馆暂时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她现在还有旁的事情做。
宁仪韵看了看手里的羊毛线,秋天到了啊,毛衣有市场了啊。
她对着羊毛线笑眯眯的。
赚钱么,谁还会嫌银子多了。
——
大楚皇宫。
凌原礼低头,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瓶,茶壶,摆件各种瓷器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连霞?你这是在干什么?不怕父皇知道吗?”凌原礼挥退了殿内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
凌连霞歪歪的坐在一张黄花梨玫瑰椅上,明艳的五官因为愤恨而扭矩,看着有些狰狞。
“怕什么,父皇都要让我去和亲了,我在自己宫殿里发发脾气又怎么了?”凌连霞说道。
“你在宫殿里发脾气,就是对父皇的旨意不满意。惹得父皇不满意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凌原礼说道。
凌连霞嗤了一声,面带讥讽:“最坏都是和亲,还有什么更坏的。”
凌原礼道:“趁着父皇对你心存愧疚,你还能争取些旁的东西。你这么闹,父皇对你愧疚,都要没有了。”
凌连霞手一挥:“我不要他的愧疚。
莫名其妙,说把我送去和亲就把我送出去了。
我知道北狄来了使臣,说要和亲。
那时候,父皇不是说,要在京城世家里选一个适龄女子认作为义女,给她公主的封号,让她去和亲吗?怎么现在又突然变我了。”
凌原礼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我是他的亲女儿,他竟然要把我送到这样的苦寒之地,北狄是什么地方,没开化的地方?就算说是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野蛮人。”
凌连霞说着说着,脸上的愤恨变成了悲哀,狰狞退去,大眼里擒了泪。
凌原礼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几次,说道:“连霞,本来父皇是说了要找一个世家女子充作公主送出去和亲的。
但是朝中有人上了折子,说北狄不是一般小国,而且这次和亲是要本朝公主嫁到北狄作太子正妃的。太子正妃就是未来的皇后,如何能随便找一个世家女子就行的。
北狄皇室又不是蠢笨的,找一个世家女子滥竽充数,其中敷衍之意,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若是真的随便找了个世家女子送过去给人家当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这不是和亲,这是结仇。”
凌连霞发红的双眼突然睁大,愤恨之意再次浮现。
凌原礼看着凌连霞这副模样,叹了口气:“父皇觉得这折子说得有礼。
连霞,如今大楚皇宫里适龄的公主,只有你一个。”
“是谁?”凌连霞咬着牙说道。
“是谁?”带着浓浓的恨意。
凌原礼动了动嘴唇,最终吐出三个字:“乔安龄。”
“什么?”凌连霞轻轻问了一句。
“连霞,这折子是定安侯写给父皇的,”凌原礼说道,“父皇一向相信定安侯。”
凌连霞定定看着凌原礼:“怎么会是她?原礼,莫不是因为我开了玲珑棋馆的事情,他怎么能,怎么嫩黄这么狠心啊?”
凌原礼走到凌连霞跟前,看着凌连霞呆呆的模样有些不忍心,他轻轻拍了一下凌连霞的背:“原本以为,以你公主之尊,再怎么胡闹,旁人也不能奈你怎么样的。”
“你有没有告诉他,我这么做只是因为喜欢他,好让他看到我的好?”凌连霞抬起头,好看的五官透着迷惑。
凌原礼心中不忍,却还是点了下头:“说了。”
“那那他还那么狠心?”凌连霞说道。
“你自己也说了,定安侯此人看着温润如玉,其实内里冷得很,”凌原礼说道,“他对那姓宁的姑娘,怕是比你我想的还要更看重。你想让那商女的生意就此倒闭关门,大约是拂了他的逆鳞了,我应该也得罪他了。
怪七皇兄,竟然由着你胡闹。”
“可也不能让我去和亲啊?”凌连霞说道。
凌原礼蹲下来,无奈道:“连霞,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能深得父皇信任,能权倾朝野,你当他是个好相与的吗?”
“那我怎么办?”凌连霞道,“难道真的让我去和亲。”
“连霞收起你的脾气,去向父皇求情,我也帮你求情。”凌原礼说道。
“七皇兄,我想见见他。”凌连霞说道。
“谁?”
“乔安龄。”
“不行。”凌原礼抿唇。
“七皇兄,在我嫁到北狄之前,再帮我最后一次。”
凌原礼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