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声音悄声问答:“婢妾给娘娘作的那药,娘娘用上了?”
烈明艳闻言脸上笑意不变,一只手却抬起轻轻捏了下兰秋容的肘臂:“放心,本宫真的无事。”
兰秋容闻言细致的鼻翼处轻轻地呼出了口气,神态间似也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婢妾恭送娘娘。”
“改日来云台宫坐坐。”
“是!”
太后回宫的第一日晚上,皇帝上官明喧住在了凤栖宫中,如此一连三日,至第四日时,方才又出现在了列明艳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里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烈明艳笑着说道:“我居然还知道那只养在赏景缸中的绿毛龟是公的还是母的,皇上,你说,我是不是就快要恢复记忆了?”她毕竟在云台宫里住了八年,若是触景生情的想起点什么也并不为怪,上官明喧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道:“太医说了,你最好还是顺其自然,若是故意的费力去想,恐怕会出现反效果。”看着巧笑嫣然与自己十分亲近的烈明艳,上官明喧抬起头,摸了摸她耳边垂下的秀发。
“朕这些日子没来看你……”上官明喧话音一顿:“可埋怨朕?”
“那是断没有的。”烈明艳口头上这样说着,但是两眼见却涌现出一丝淡淡地失落,脑袋垂下了,声音也放小了,看起来平白无故地就多出了三分的可怜出来:“我知道,您是皇上,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的,这些我都理解,我,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埋怨过您。”
上官明喧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心底最想要听到的那个答案究竟是什么。
烈明艳靠在他怀里静静地就这么呆了一会儿。
上官明喧留在云台宫用了晚膳,而后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留宿。
“棚民?”烈明艳凑到皇帝的身边,脖子伸的老长,带着一股好奇地语气道:“棚民是什么?”
上官明喧便道理:“棚民起于西南三省,多是一些居无定所的外来农民,为了生存他们会流窜到山区中,搭棚居住,多靠种麻,打铁,造纸为生,因其行踪不定,极容易与当地的人产生纠纷,这张折子便是历州府黄林县县令递上来的,言棚民聚众为祸请求朝廷发兵征剿。”
“原来如此。”烈明艳点点头,随后也不再问,而是很乖巧地拿起了一只针线笸箩,于是一个看折子一个绣着花,看着倒是十分和谐。
玉华宫中,林雪桐双目赤红,她死死地盯着那本摊在桌上的《讲求古训》,双目中恨不得能够喷出火焰来。
“娘娘息怒啊!”林雪桐的一个丫鬟叫黛儿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劝说着。
“你要本宫如何不怒!”林雪桐声音尖锐,整张脸蛋几乎都要扭曲了开来:“那个该杀千刀的老太婆,本宫与她无冤无仇,她却一再作践本宫,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娘娘可轻声些,这般话语若是让他人听去,便是万劫不复了。”黛儿心理万分的着急上火,她叫小姐为何总是这样由着性子来今时早就不同往日了啊!
林雪桐一气之下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那四四方方的墨台砰地一声飞了出来,正巧砸在了黛儿膝盖上,霎时便污黑了她整条的裙摆,黛儿痛的闷哼一声,却不敢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只低下头,把自己深深地埋了下去。林雪桐发了好大一会儿脾气,直到整个人没了力气,方才跌座在椅子上:“皇上今晚宿在了哪里?”
黛儿战战兢兢地答道:“是云台宫,淑妃娘娘处。”
“三四日的就往宫外跑还不够,便是连回来了,也要去陪吗? ”林雪桐痛苦地流下了眼泪:“他究竟知不知道,死了父亲,没了孩子的是本宫而不是烈明艳那个贱人啊!”
林雪桐趴在云案上哀哀哭泣了好半晌后方才说道:“ 明日你便宣我姨娘进宫。”
“回贵妃娘娘的话。如夫人她最近这段时日生病了,恐是不能进宫。”
“我姨娘怎么了?”林雪桐皱眉。
“可能是因为国公爷的去世太过伤心导致的……也,也有可能是因为二公子。”黛儿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公子已在几日前离开京城,返回了徽城老家,他将要在那里为国公爷守坟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