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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法子不行。”当雪落越来越大,甚至影响到赵三开车的视线的时候,坐在副驾座的袁杰开始劝阻起来,“咱们这样是开不出去的,就像鬼打墙一样,永远找不到出口。”
“难道是鬼打墙?”我忍不住想到,好像也只有鬼打墙能达到这种效果,但让人想不通的是,一般的鬼打墙根本不可能瞒得住我,然而这一次我却没有丝毫感觉。
赵三阴着脸没有说话,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确实猛然间一个急刹车,瞬间车辆在已经结了冰的路面直接被甩了出去。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车内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在车子失控前还好我死死地抱住了叶余霜。
还好车子只是被甩了出去,在地面上转了几圈后便停了下来,并没有侧翻,后果必然会更严重,当车子猛然停下之后,车厢内已经是一片狼藉,一车四人已经完全懵逼了。
“你他么疯了!?”愣了半天,勃然大怒的袁杰冲着赵三吼道,“干嘛呢三哥?这可是四条人命呐……”袁杰一边咒骂着,一边寻找着纸巾企图去擦拭自己额头上的鲜血,刚才不小心给撞破了。
然而找谁拿并没有回应袁杰,哪怕是经历了这样的突发事故,赵三整个人却是呆呆地盯着前方,表情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此时,一道人影缓缓的从远处的黑暗钻了出来,他一步三张,不过顷刻之间便来到了明亮的车灯前,定睛看去他身披袈裟,手执禅杖,单手左掌竖于胸前,须发皆白的脸上洋溢着看似虔诚的笑容,正慈眉善目地盯着车内的我们。
“和尚!?”赵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突然就出现一个和尚?这人你们认识么?”
赵三转过头看向我们,但一时间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袁杰满脸困惑地盯着挡住了汽车的和尚摇头不解,叶余霜差不多也是同样的表情,根本不理解为什么突然被一个和尚挡住了去路。
“慧戒!”
顿时,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袭上心头,来者不善,别看我们现在是四个人,可面对慧戒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这和尚不对劲儿!”袁杰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右手快速地摸向自己腰部,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度假的,并没有配枪。
一人一车就这样对峙着,鹅毛大雪急促地落在慧戒的身上,却在转瞬间消失不见,就连那颗盯着香疤的光脑袋,也是光滑如明镜。
“贫僧慧戒!”车外,那和尚嘴唇翕动,声音却犹如洪钟般在我们耳边响起,这一瞬间袁杰的脸色就变了。
单单是这样一句话,便已经凸显了慧戒那高深莫测的实力。
此时赵三双手死死地紧握着方向盘,看得出来此时他很是紧张。
“这他么可不是一般的和尚啊!”袁杰多少还有些疑惑,所谓来者不善他大概是看了出来,但他看不懂慧戒的目的,毕竟他们未曾谋面,更没有什么仇怨,突然拦路是几个意思?
“你认识他?”袁杰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我,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方远,怎么不说话?看样子你认识他?”
我没有回答袁杰,而是将嘴巴藏在前排座椅靠背的后面,低声冲赵三说道,“三哥,车还能开不?可以的话,你什么都别管,就猛踩油门,使劲朝前开,甩掉这个和尚!”
“能。”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赵三对于我的安排没有任何质疑,只见他深吸口气,骤然间一声低沉的怒吼,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地步。
刹那间汽车的发动机疯狂的咆哮起来,与此同时停滞于原地的汽车如离弦之箭般向前方猛然弹射,不过是呼吸之间,车速已经过百。
猛然间爆发的推背感把车内我们四人死死地焊死在车座靠背上,叶余霜脸色有些难看,她似乎受不了这种突然加速的感觉。
车速大概达到一百六以后才渐渐趋于平稳,面色潮红的赵三长长的出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冲我问道,“甩掉了么?”
我本以为在这样惊人的速度下那和尚仅仅凭借一双老腿应该是跟不上,然而当我转头看向窗外,瞬间整个人魂都被吓飞了!
只见慧戒的那张脸就紧贴着车玻璃,整个人看上去纹丝不动,却始终与我的位置保持平衡,哪怕赵三在瞬间再次将车速提升到二百以上,可慧戒仍然没有丝毫被甩开的迹象。
我看呆了,袁杰和叶余霜也是完全惊呆了,眼前的景象已经根本无法用常理去解释,这还是人?
“靠!这他么到底怎么回事!?这他么是怪物把?”赵三有些慌了,他喊叫着,死死地踩着油门,任凭发动机发出如野兽般的咆哮,车速依然在提升,可慧戒始终都保持着与汽车同样的速度。
“方……方远……这和尚到底是谁?你是怎么沾染上这种怪物的?”副驾座上,袁杰呆若木鸡,一时间完全傻掉了。
我盯着慧戒,慧戒也盯着我,那张始终面带微笑的脸上却荡漾着一种邪恶的色彩,有的人笑起来很阳光,有的人笑起来却充满阴郁。
“停下吧,停下吧三哥。”
我有些挫败的拍了拍赵三的肩膀,“甩不掉的,三哥,待会儿我下车,你们走。”
“不行!”
叶余霜直接死死地抱住了我,可能是深感这个和尚实力的恐怖,叶余霜哀求的盯着我,冲着我疯狂的摇头,“我要和你在一起。”
“玛德,老子要看看这和尚能跑多久!”
赵三咬了咬牙,还是不服输,整个油门都快被他踩烂了,车速已经达到了极致,已经无法继续提升,可慧戒始终都在。
直至高速行驶中的汽车猛地抖动了几下,而后便看到前引擎盖上冒出大量的白烟,很快失去了动力的车子便缓缓地停了下来。
窗外,慧戒的那张脸死死地贴着玻璃,贪婪的目光盯着我,像是一个彻底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