燔,内陷心肝,以致昏迷抽风,肢体失用,呕吐不止。因此我将其称为脑炎。”
钟大夫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即目露精光,意味深长道:“便依小娘子所说,又该如何治疗?”
江慧嘉道:“若是用药,当以白虎汤加味。”
“白虎汤加味?”钟大夫哈哈一笑,“小娘子一派胡言到最后,原来也是要用白虎汤加味。正巧,若由我来治,也要以白虎汤加味!”
江慧嘉淡淡道:“白虎汤是经方,此时降热最佳,但每一个经方应用在实际病例当中,添减改动时都应当有所不同。虽用白虎汤,我仍以为小郎君是温热病。”
白虎汤是传自于张仲景《伤寒论》中的经方,其经典程度,流传几千年都仍旧被无数医者反复应用。
但医生用药,并不是说你背个经方然后拿来套用就可以了的。
在一些常见的,或者并不复杂的病症上当然是如此,可要是碰到复杂的病例,假如仍然只知套用,那最后治不好病也就罢了,治坏了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也是庸医和真正医术高明的大夫之间的区别。
高明的大夫,用药加味和添减之时往往妙到毫巅。
江慧嘉不再同钟大夫论辩,只对谈元娘道:“夫人可有纸笔?我这就开方。”
在确诊了孩子的确是病毒性脑炎后,江慧嘉就在心中思索应当如何治疗。
即便是在现代,病毒性脑炎如若治疗不当,都很有可能会给孩子留下智力受损的后遗症,又何况这里是古代?
就算江慧嘉从小就学中医,可她也不得不承认,中医在抗病毒方面确实不如西医。
西医用药直接针对病毒,中医用药却是从脏腑、气机的运行出发。
从长远的阴阳平衡等角度来看,江慧嘉当然更推崇中医,可是要说用药直接,见效快,某些西药的优势是不容忽略的。
那么在没有西药的情况下,在甚至没有病毒这个概念的古代,她要怎么运用中医的手段,治疗小儿病毒性脑炎呢?
在与钟大夫辩论的同时,江慧嘉就一边在心中思考。
到这时她终于思考明白,所以不再耽误时间,直接就要开方。
金颂远叫嚣:“小娘子说话颠三倒四,这还要开方?哈哈!大嫂,她开的方子你敢不敢给麟小郎用啊?对了,麟小郎先进的状况根本吃不进药,秋神医又不在这里,大嫂,你真由着她乱折腾?”
谈元娘只叫丫头拿来纸笔。
她理都不理金颂远,只是在江慧嘉开方时,也站到江慧嘉身边,仔细看她写方子。
钟大夫也忍不住走过去,同样站到一边,细看江慧嘉开方。
江慧嘉先写了白虎汤诸药,在用量上则有所添减。这没什么,一般大夫都是这样做的,只不过各人添减或相同,或不同。
接着,江慧嘉加了一味茯苓。
钟大夫“咦”一声道:“茯苓利水,白虎汤既是降热,又岂能在此时用茯苓利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