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况我娘子今日受此侮辱,我若仅仅如此便轻易罢休,不配为人丈夫!”
林衡惊骇道:“鹤轩你当真要投递讨师檄文入府衙?”
宋熠这时笑了:“革除秀才功名何需惊动知府与学政两位大人?请我粟水县当地知县出手便可。”
这话一出,钟、林二人不由得竟同时互望了对方一眼。
两人这时才是真正心惊。
要说宋熠此前气势万千,强硬刚烈,两人虽然佩服,却也不免在心中暗暗腹诽对方太过冲动,徒逞孤勇,实则瞻前不顾后,做事不虑后果,未免失之自负。
可此时听得宋熠这样一说,他们才知道,不是宋熠太冲动,而是他们的眼光太局限。
他们以为的死局,被宋熠这轻描淡写一说,转瞬就进入另一番天地。
请知县出手与请知府出手,那意义当然大不相同。
这种事情,若真是闹到知府与学政这一级别,那就算宋熠状告成功,革掉了胡秀才功名,他也同样会被反伤己身,这是两败俱伤的愚蠢做法。
可请知县出手却不然。
像宋熠这样年纪轻轻就中案首的秀才,跟胡德海那样年纪老大还无寸进的老秀才当然不同。
他是有无量前程的,没有哪个知县会拒绝结交这样一个“朋友”。
再通过一番运作,要治胡德海这样一个扎根在当地乡村的老秀才还不容易吗?
这种事情,你要较真,那就会被上升到礼法高度。
可要是换一个做法,真正说起来,与如今的宋熠相比,胡秀才又算什么?
若不是宋熠前程可期,胡秀才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又急吼吼的重提婚约,想再嫁女了!
钟山心惊之余,不由得打了一个哈哈:“鹤轩兄真丈夫!”
说着,就对宋熠挑起了大拇指。
宋熠道:“多谢两位兄台关爱,事不宜迟,我即刻便回粟水一趟。”
钟、林二人就不多留,忙起身向宋熠告辞。
两人走后,宋熠嘱咐江慧嘉道:“娘子且留家中,我今日去今日回。你紧闭门户,好生歇息,有事只吩咐吴大娘便是。”
因为钟、林二人都走了,吴大娘也被他打发去了厨房做饭,屋里便又只剩了他跟江慧嘉两人。
他走过来干脆直接将江慧嘉抱起,一边迈步回内室。
江慧嘉被打横抱着,头靠在他的胸膛,心跳快得厉害。
宋熠又刷新了一回她对他的认知,小男神今天似乎变成大男神了。
她微微担忧道:“你那样直接对钟山和林衡说要请知县出手,会不会留下把柄?”
宋熠笑道:“我正是要叫他们知晓,绝不能惹我,尤其不能惹我娘子。”
江慧嘉:“……”
你这么腹黑又这么甜,你老爹知道吗?
好吧,宋柏山肯定不知道。
宋熠又道:“娘子放心,我并不会当真以他强逼学生降妻为妾之事来状告他的。此事若牵扯到娘子身上,反倒平白坏了娘子名声。只胡某人品行不端,多年来污点不少,不怕没有可告之处。”
终于走到床边,他将江慧嘉轻柔地安置回床上,又倾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