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句,都将无法改变宋老爷子根深蒂固的许多观念。
他心想:母亲说的不错,宋家人都没有心,只有名与利。
“我今日言尽于此。”宋熠道,“毕竟我也姓宋,养育之恩在此,有人无情,我却不能无义。然则日后,报恩即可,旁的牵扯不必再有。”
这是划清界限的意思。
宋老爷子急速喘息,指着宋熠,一时竟再想不出能使他回心转意的话来。
他太清楚宋熠的性格有多强硬,今日又被他这石破天惊地指脸一骂,这时已不敢再抱幻想。
宋熠那所谓的“报恩即可”能是什么意思?
只怕当真就是“报养育之恩”而已,如同青山村所有寻常孙辈,四时节礼,粮食供养,便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你……你反骨……”
宋老爷子好不容易从喉间挤出几句话,心里不知是悔是痛,简直一团乱麻。
太可怕了,这简直太可怕了!
他的孙子怎会是宋熠这般人?
宋老爷子用陌生而痛心之极的目光看着宋熠。
宋熠道:“我已分家,我房中之事,不论是妻是妾,都不必再劳老爷子费心。我一生只会有慧娘这一个妻子,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谁若触犯,我视之为仇!”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
他今天先是怒火中烧,以绝大气魄斥走了启蒙老师胡德海,后又马不停蹄赶回粟水,一鼓作气处理连番事端到此刻,一身气势积累至此,竟然与平常大不相同,显露出了骇人气象。
宋老爷子惊恐得几乎呼吸不上来。
宋熠竟还不罢休道:“还请爷爷务必守好底限,否则那日那位道长虽说是宋家双杰,我却是走在前头的。回头我若阻了五郎前程,爷爷可千万莫要奇怪。”
“你敢!”宋老爷子声色俱厉,终又提起一口气道,“同是一家,五郎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宋熠却微微笑道:“我有什么不敢?我今日便能不伤自身分毫,整治了胡德海,老爷子且瞧着罢,看我敢不敢!”
他说着,微微向着宋老爷子一躬身,转身便走。
太可怕了,怎会有宋熠这样的人?
简直狼心贼子!
是谁没有仁义礼智信?
宋老爷子目中充血,声音嘶哑,他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三郎,你莫要自误……”
宋熠走到门口的脚步便微微顿了顿,他反身道:“老爷子,余氏倘若回来,还请你务必约束好她。若再放她到我与娘子面前,我也没有旁的法子,同样只好请五郎约束她了。”
还是拿宋五郎威胁宋老爷子。
宋老爷子拿了手上的拐杖,猛地就往宋熠那头扔去。
“滚!”他怒喝道,“滚出去!今日离了此门,回头不要说是宋家子孙!我也必去县令大人处参你一笔!”
宋熠抬手就借住了宋老爷子用力掷过来的拐杖,他手上青筋暴起,握得用力至极。
却不发一语,仍旧大步往门外走。
他快步走出了屋门,忽地转到靠前头院子的那面墙边。
听墙角的张氏与郭氏两人满眼震撼还未褪去,忽地如同鸟兽做惊,一人分一边,就往两头跳开。
宋熠看着二人,淡淡道:“两位嫂嫂听得可还过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