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出资,助江大夫开设医馆。”
钱太太端着茶盏,在茶水的微微热气中,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江慧嘉心中暗惊,面上笑道:“我可是女大夫,近期又遭受如此凶猛流言。钱太太竟要助我开设医馆,不怕赔钱么?”
钱太太带着妩媚颜色的美目微微眯起,笑道:“正是在这样的时候,助江大夫开设医馆才有价值呢。”
江慧嘉道:“怎么说?”
“江大夫的医术毋庸置疑,”钱太太笑盈盈地,“江大夫还有宋案首这样的夫君。依江大夫的实力,迟早都能自己开成医馆。而江大夫的医馆一开,必定又不是寻常医馆可比。到那时,江大夫声名传遍大靖,又哪里是我们钱家这样的商户人家能够得着的呢?”
她说:“可如今不同,江大夫如今遇到的麻烦不大不小。江大夫尚是雏凤清鸣时,羽翼未曾丰,我们钱家旁的不敢说,可经商的人家,三教九流都有交集,若说操控流言,总有几分心得。江大夫若是愿意,与我们钱家同开医馆,到时候江大夫的名声传遍天下,而江大夫的医馆也开遍天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江慧嘉神情平静如初,才又笑道:“如此两相得利,岂不是再好不过?到那时,小小一个宝庆府的几声流言又算的了什么呢?江大夫是真神医,便是单单只治疑难杂症又如何?”
一番话说下来,何止是叫人热血沸腾?
这煽动人心的本事,不是一般的了得。
这位钱太太,也不是寻常人。
江慧嘉笑了笑道:“钱太太实在是太过高看我了,流言虽然可以操控,可以引导,但一切雄辩,最后都将败于事实。我若是本事不够,又或是有少许闪失,今次这一关我便会过不了。到那时,又哪里来的什么以后?那钱太太可就亏大了!”
钱太太笑道:“凡事若要因小博大,又哪有不承担失败的?江大夫是明白人,明人面前不说虚话,我便照实说了。我们钱家虽是商家,商人最逐利,但商人也最重诚信。我们钱家立足至今,靠的就是‘诚信’二字!”
她又说:“江大夫只管放心,不论今次风波江大夫能不能过去,只要江大夫此时选择与我钱家合作,我们钱家都必将对江大夫扶持到底!”
说着话,目光炽烈地盯着江慧嘉。
江慧嘉静默了片刻,道:“实不相瞒,我原本并不曾有过要开医馆的心思的。我家夫君立志科考,我今后必要随他天南海北四处走。如此便有种种不便,开医馆又哪里做得到?”
“江大夫,郑家的太平和乐楼开遍了半个大靖。”钱太太道,“江大夫即便是要四处走,这医馆也同样可以四处开,只需有你的名号坐镇……”
“钱太太,以我如今的名号,当真足够坐镇如太平和乐楼那般开遍了大半个大靖的多处医馆吗?”
钱太太半晌哑然。
合作谈不成,但从医患角度来说,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钱太太起身告辞,又对江慧嘉说:“江大夫的医术我是最相信的,若没有江大夫,只怕我如今早都活活痛死啦。前头那些话都是从钱家立场来说的,如今是我自己要再谢江大夫。这些东西我都用心挑选过,江大夫可不许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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