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明知不可能,你还非要逗我!江郎可没有举人资格,参加不了会试,你不要胡说八道啊!”
胡说八道这种事,可是会上瘾的呢!
宋熠看她一嗔一笑都是风情,便只注视着她,目光一眨也不眨。
惹得江慧嘉最后还催他:“快去快去,再磨蹭当心进不了场啦!”
宋熠拿了荐帖先进了禁军护卫的圈子,然后在其中一条队伍后头排上了队。
贡院前共排了六条长队,其中汇聚的不只是新科举子,还有许多往届参加过会试却落榜的举子。又或者是早早就中了举,却一直压着直到这一届才来参加会试的老举人等等。
六条长队,芸芸众生。
其中年轻的如宋熠,还未及弱冠,而年老的甚至有白发老翁,也未曾放弃科举,仍旧坚持要考。
当然,宋熠虽年轻,但他还不是最年轻的。
排队时他目光微扫过,竟见到一个少年,中等个子,稚嫩面容,瞧来最多十四五岁的模样,真是年少得不可思议!
这少年与宋熠目光微对时,竟还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略带挑衅意味的笑容。
宋熠微微颔首,嘴角淡淡笑了笑。
他虽然也很年轻,但心理上却算得上是很成熟的,因此根本不会计较这种稚嫩少年的挑衅。
“荆湖南路,宝庆府,宋熠?”轮到宋熠了,核查身份的禁军校尉拿着宋熠的文书资料看了又看,一边做记录。
旁边还有禁军在检查宋熠考篮里头带的东西。
江慧嘉做的瓷瓶药丸被翻了出来,那禁军虎着脸道:“这是何物?”
宋熠拱手道:“在下有些体虚,家里人怕不支,因此给带了些丸药。”
“嗤!原来是个病秧子!”发出嘲笑的不是禁军,而是先前用眼神挑衅宋熠的那个小少年。
他就排在宋熠隔壁的队伍,比宋熠要略落后一个排位。
“进会试考场还想带药?”这少年又笑,“笑死人哈哈!你难道不知,上届还被查到过有人在丸药中私带纸条,自那以后,这药丸便不许被带进场了么?”
他幸灾乐祸的眼神太招摇,宋熠却连表情都不变,似未听到他嘲笑般,只气定神闲地站着。
做检查的禁军就多看了他一眼,顺手拔开瓶塞,将里头的丸药往手掌中一倒,然后这禁军就轻轻吸气,笑了。
却原来这些被倒在手中的药丸子,说是药丸,可那一粒粒的,竟细碎得如同小黄米般。
这样小的小“药丸”,再小下去,简直都不能被称之为药丸子,而该被叫做“药沙子”了!细碎成这样的药丸里头,又怎么可能还藏得住纸条呢?
旁边校检身份的校尉这时也哈哈一笑,道:“宋郎君是荆湖南路去年的解元?”
宋熠道:“侥幸,是宋某。”
校尉收了各种文书资料,转递了考牌给宋熠,道:“果然是解元,带的药都与众不同,哈哈!”
他夸赞宋熠,岂不知江慧嘉早就虑到药丸夹带之事,因此才特意将这些药丸做得这样小颗,这时候可不就体现出好处来了么?
宋熠又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