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的掌柜只苦笑:“大奶奶莫要为难小的,这客人的身份要是能随便往出去说,往后还有谁敢到我们春风楼来?这是规矩,小的真做不了主啊!”
孔大奶奶却只“嗤”地一笑,不紧不慢道:“不肯说,不过是价钱不够罢了……我如是出到这个数……”
她伸出手掌比了一下,春风楼掌柜脸色就是一变。
孔大奶奶又笑:“与我们孔家交好,便是你们主子也是极不会拒绝的……”
春风楼掌柜面色挣扎,忽压低声音快速说了一段话,话音落下,他起身便走。
孔大奶奶为什么这样笃定春风楼掌柜一定会知道江慧嘉身份呢?
那时候因为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地段,要想在春风楼订到可以靠窗观看到状元游街的包间,没有一定身份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果然也不出孔大奶奶所料,春风楼掌柜的确知晓江慧嘉身份,可是这个答案却又恍惚十分出人意料。
孔静因一直在旁边坐着,也听在了耳中。
她本来满心的不服气,这时先是一惊,紧接着就有些茫然起来:“嫂子,他有家室……那是他妻子?”
说着,满口涩然。
孔大奶奶沉稳道:“静娘莫急,回头我便去打探这状元娘子……”
江慧嘉带着人在街上闲走,只见这人间四月,花时正好,满城春色弥漫,一路走一路都是风光。
她心情十分好,正所谓有钱有闲,这日子过得,比上辈子的紧张忙碌可真是不知要美到哪里去了。
虽然古代有种种不好,前生也曾留下种种遗憾不曾圆满,不过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伤春悲秋可就没意思了。
江慧嘉便一路买小吃,买零碎物品,享受闲看风景,闲时购物的乐趣。
白果总是精力十足,跑腿跑得很是起劲。江慧嘉看中了什么,她就兴奋地上前去买,抱不懂了又与杏仁一起,连忙将东西送到后头赶车跟着的松风那里。
知娴则紧随在江慧嘉身边,有时也对江慧嘉相中的东西点评一二。
买到一种白玉瓷盒装,名叫云鬓花颜的胭脂时,知娴道:“这家胭脂还有进贡宫中的一种,叫做仙玉容,春季新出,桃花酿制,酒膏沉淀而来,是顶好的胭脂,还有诗名。”
江慧嘉很欣赏古人在这方面的风雅与巧思,便问:“什么诗名?”
“有道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这仙玉容便是由此而来。”知娴道,“仙玉容的配方历来都在孔家,也向来是由孔家进贡,娘子可知晓这孔家?”
这个江慧嘉还真不知道,她也没有不懂装懂,就问:“孔家如何?”
知娴道:“如今说到世家,世人多道崔、王、郑等,实则孔家渊源更深,比这几家传承更早,同样不容小觑。”
顿了顿,又道:“今日在春风楼,那时碰到的那十来个下人,应当都是孔家的。”
这却有些稀奇了,江慧嘉惊道:“姑姑怎样就能看出那是孔家的人?”
“奴婢熟知各大家族习性,孔家人实则十分明显的。”知娴微微一笑,略低声同江慧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