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天花之可怕,自有记载以来,却是基本上十治九死,能不能活全看运气的。
太医们这边争着,其他人听得心里简直都要哭了。到底是不是天花,国手们你们倒是给个准话啊!这么争很有意思吗?
又有一名太医道:“毕竟非我等亲眼所见,所谓症状全由传话得来,却是做不得准。”
“正是,究竟是何疫症,当地大夫无法结论,还需太医局医官亲去诊断才成。”
“皇上此次既派了人去查探疫情实况,我们太医局里便该去几名医官,待先行做了诊断,传信回来,再由大队人马押送治疫药物前去疫区。”
这时候,忽然众太医中就有一名太医忽地叹息。
“诸位同僚啊!”赵太医叹息起来,“治疫如治火,只有从速的,绝没有拖延的。如今疫病已发十五日,还不知应天府的情况严重到何种程度,哪里好慢吞吞地分什么头批二批?再拖延,只怕疫情要漫延到京城啊!”
这正是在场所有人最惧怕的问题!
立即有一名户部的官员道:“皇上!赵太医所言甚是,治疫如治火,先行派人查探疫情是不错,然而我等后续平疫之人却必须从速跟上,万不可有分毫拖延!”
“说得倒轻巧!”又一人苦笑,“治疫之事,千头万绪,便是再从速,也不能乱了步调。否则若治疫不成,反引起难民哗变,又该如何是好?”
昌平皇帝被吵得脑仁疼,又见太子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里,好像众人讨论的生死大事全与他没有半点关系,猛然心头就生起一股怒火。
他再没有平常的耐心,竟忽地高声道:“太子!”
太子转过头,淡漠地应了一声:“父皇,儿臣在。”
皇帝被他这八风不动的样子气得心口一滞,勉强压抑了浑身的火气,沉声道:“治疫之事,太子有何见解?”
太子道:“儿臣愿亲至疫区,主持平疫。”
他说得太平淡了,就好像他说的不是要去平疫,而是要去郊游似的。
以至于他这话说出来,众人的反应竟都慢了半截。
直到片刻后,皇帝才猛然惊道:“什么?”
什么?
这两个字同时响在在场众人心里。
太子居然说自己要去主持平疫!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哪根筋不对?
崔铮第一个反对:“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殿下乃是国之储君,岂可亲身犯险?”
其余众人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纷纷跳起来,神色激动又诚恳地反对太子。
太子殿下!皇帝他可就你这一根独苗苗啊!您要去平疫,还要我们做什么?
皇帝也脸色铁青道:“太子是在玩笑么?”
太子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孤便不去了。”
皇帝:“……”
众臣:“……”
太子你逗我们玩儿?
如此尴尬时刻,终于,赵太医小心地,又出声了:“皇上,臣倒有个主意,可以两全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