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历六百八十五年,龙吼湾,风神岭。
明真魔君双臂皆断,双目泣血,法力消逝的钻心之痛使她整个人蜷缩在血污中无力动弹。
即便如此,她依旧死死护着身下已然一半身体化为焦木的敦题,咬紧牙关将自己也在不断流失的法力注入他的体内,吊住最后一口气。
搭在身上的黑色斗篷应声而落,岚雨有些嫌恶地站得离那摊血污远了些,之后才看向身着戎装手持伏魔剑的太行神君:“神君为何还不动手?”
太行倒是无所谓做这个了结,只看向岚雨最后确认:“若和渊知道是你把她和那总跟着她的榆木疙瘩骗来中了埋伏死个透顶,他必定不会念着昔日师兄妹之情放过你。”
岚雨仙君方才飞升成为道君,额间的十字星芒在夜色中闪烁着夺目光亮。
她伸手搭在剑柄之上,笑得轻巧:“神魔大战持续百年,咱们仙族也都乏了。太行神君作为九武尊之首亲自挂帅征战,要是没能解决这祸害,也不好跟天帝交代吧。”
她停顿半刻,继续笑道:“更何况,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和渊又如何能探清一切原委。”
岚雨的目光越过太行神君落在元菲身上,原本漠然的双目中忽地溢出恨意,她缓步走向她,猛地抬脚狠狠踢开了她和敦题。
一口热血喷涌而出,元菲被踢开后迟钝半刻,回过神来时还是挣扎着想要爬回敦题身边。
直到被人死死踩住了胸口又一次吐出鲜血,方才放弃。
双目模糊中只能看见一抹雪白,无法辨认那身形究竟是谁。
仙族人人喜白衣,但能在这时候对她拳打脚踢,除了岚雨之外,倒也不会有旁人。
她也该猜得到,太行神君与岚雨交好,但他是武夫,这般细致又阴毒的计谋,他独自一人如何想得出来。
元菲扯起因为法力涣散而逐渐僵硬干裂的唇角,刚出口一个字便又咳出血来:“咳,岚雨道君飞升成功还没多久罢。难怪这一脚不痛不痒,本君竟是毫无感触——”
她嘲讽的字句根本未曾落地,岚雨便拽起她的衣领把她拉近自己,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耳光。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元菲,虽努力克制,还是难免咬牙切齿:“都这时候了,魔君这嘴硬的毛病依旧不知收敛。不要脸的本事倒真是一如既往。”
元菲被她打得耳中嗡鸣,连眼中的鲜血顺势落在干裂的伤口上,疼痛更甚。
但这些痛楚比起法力溃散的撕心裂肺早已不算什么,元菲强撑着自己最后一丝神志,就算死也不愿让岚雨好过:“道君说笑了,这本事不都是跟您学来的吗。”
岚雨似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垂死挣扎,不怒反笑:“既如此,那也是东施效颦,自作多情。”
她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她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缓缓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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