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自己出面。
“走了,回家。”
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直接抓了人返回无蒿境。
谁知元菲又往和渊身后躲了躲,露出半张脸看着明清道:“还早,我不着急。”
她的手无意识地抓住和渊的衣袖,很是依赖。
明清这会儿已然气得面色铁青:“此处地势复杂,若到晚间你不知该从哪个出口离开,当心半夜都飞不回无蒿境。”
元菲有些犹豫,却听见和渊沉声道:“在下自会送她回家。”
那天明清的臭脸至今依然在元菲的记忆中挥之不去:“要不是我买了丰都的糖葫芦哄他,他甚至闭门不让我进屋。”
元菲笑着递给小贩几个铜板,拿了一串糖葫芦递到顾砚则唇边。
“可神君为什么从前从未说过喜欢我?”
她亦是咬了一颗糖葫芦下肚:“也太能忍了。”
夜晚时分灯火辉煌,衬得整个江陵城越发璀璨,满目琳琅。
元菲侧首看向身边男子,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少君那时年少,所见不多。”
明灭灯火落在顾砚则的眉眼之上,扫出阴影,虽看不明晰眼底神情,却能感受到其内反射而出的光芒。
“初逢男女之事,自会好奇。”
他与她十指相扣的手缓缓收紧,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般舍不得放松。
“轻易允诺,未免仓惶。”
元菲咬着糖葫芦的齿间不知为何莫名泛起些酸涩。
既知她年少,又为何不知他那些隐忍不发的心意,她根本无从感知。
幸而能够重活一世,方叫她并未错过。
她眨眨眼,将那莫名的涩意压回心底,看向顾砚则笑道:“所以大家都说子长神君是神君你肚里的蛔虫,这番话他同我说起时,就跟背书般利落。”
顾砚则闻声难免失笑:“既全然知晓,何必再问。”
元菲抿唇,许久才轻声回应道:“因为我想听神君你亲口说,说你喜欢我。”
这些话她等了数百年,不是为从旁人那处得到证明,只是想听他亲自告诉她。
她所有的心意,绝非徒劳。
“元菲。”
一处废弃多年的府邸前,顾砚则缓缓停步。
元菲回过身时,他已抬袖拱手,弯身作揖:“自初遇矣,在下便心向往之。此生惟愿良缘永结,共许白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