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父亲,我要出府!"
司徒静的声音有点尖利,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大呼小叫,我看你真是欠教训了!"
丝毫不理会司徒静的问题,司徒玄凌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司徒静关起来,一直到大婚。
"你随为父进来!"
司徒玄凌重重的甩了下袖子,示意司徒静跟上。
"静儿,你现在这样是为何,就算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又怎样?"看着瘫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司徒静,他难得的有了一丝为人父的样子。
"你要知道,皇家的婚姻从来不容置疑,小皇子又是那样受宠的存在,三妻四妾于他们皇家之人而言太过寻常,不是那个若水,也会是别人,你想做什么,你想做的太多,可最终你什么都不能做!这就是上位者和我们的区别。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不嫉不妒,大方容忍,留住小皇子的心,稳住你皇子正妃的位置。"这是一番肺腑之言,无论是为了他们父女两个谁,都必须这样做。
"我那么喜欢小皇子,他也说过,我们的姻缘是他自己亲自求来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全变了?"司徒玄凌为自己女儿的天真感到悲哀,他已经可以预见司徒静嫁入十皇子府之后的情形。
"静儿,你记住,这世上,男人的话莫信!守住自己的心方可守住自己的命,否则,你必将痛失一切。"无异于警告的话让司徒静瞬间清醒,是啊,她现在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也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固守本分。
"父亲,我明白了,我都听您的!"
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有一句话他说对了,男人的话千万别当真。
谁当真谁就输了......
"我已经请道长算了日子,五天之后,便是吉日,你们的婚期就定在那天,这些时日,你要安分的呆在闺中,安心待嫁。其他的自有为父替你打点。"自那天以后,司徒静再也没闹过,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开始沉默。
五天时间,实在是紧张。
不过,皇子的婚礼,自古都是内务府的人来筹备,所以,司徒玄凌一家并没有感到手忙脚乱。
"静儿最近很安分,她没什么问题吧!"
上官蝶端着手中的茶盏,慢慢的撇着茶沫子,语气是在称不得好。
"安分,安分好啊!看来是想明白了,她能及时想明白,对我们都好!"果然是个唯利是图的奸人,连自己女儿的姻缘都可以拿来出卖。
上官蝶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继续慢条斯理的喝自己的茶。
司徒玄凌则在思考小皇子的问题,他在盘算着这桩婚姻能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有没有可能利益最大化。
一时无语,室内寂静无声,唯有斑驳的树影投射在窗棂上,不停摇曳。
"小姐,你再吃点吧!"
丫鬟看着自己面色发黄的小姐,忍不住开口。
"不用,你把这些撤下吧!"
司徒静其实很清楚,她现在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为什么他会这样无情。
"听说,小皇子这两天又被禁足了!"
阿酒看到司徒嫣儿一脸惬意的走进来,面带促狭,她知道,小皇子被禁足这件事情,就是司徒嫣儿一手促成的。
"嗯,马上就当新郎官了,应该老实待着,四处乱跑可不是皇家作风。"司徒嫣儿轻点了下脑袋,说的煞有其事。
"知道你想说什么,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司徒静马上就要遭殃了,想想我就心情舒畅。"无论心情怎样,时光不会因任何人停留,转眼,出嫁的日子到了!
司徒静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容颜,安静的任凭全福夫人给她梳头上妆!
"小姐好福气,能嫁得十皇子为妃!"
全福夫人手执犀角梳子,满满的梳着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嘴中俨然是婚嫁前的梳头歌。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四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五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六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司徒静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小皇子是皇家最受宠的皇子,婚礼自然也是极尽奢华,那规格再往上那就是太子的标准了。
由此可见,他有多受宠!
因是皇家婚礼,敢来闹新房的自然不多,司徒静在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繁琐的礼仪之后,终于被送进了洞房。
小皇子已经出去应酬了,透过红色的盖头,司徒静安静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龙凤烛火通明,眼前的红色朦胧,她看得到的东西其实很少,她很紧张,无论是对于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还是未来的一切,她其实都没有信心!
人生在这里转弯,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那些属于少女的期待一并收起,她不会想知道,从现在开始,她将面临的是怎样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