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灏目光微闪,回想着那封信上的内容,可是怎么也想不出什么问题,他是检查了的呀,上面封亦溟明明只写着,让裘公子将名下全部的所有权状带来的话啊,可是……
看着詹灏的疑惑,封亦溟这一次却没有吝于替詹灏解惑,清朗且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以为詹老爷是聪明人,看来是本王高看了你了,你该不会没有听说过暗语吗?本王方才所写的内容,在詹老爷你看来,那只是传递了让裘公子带权状来的消息,但是,对裘公子来说,那封信中,却还隐藏着第二个信息。”
詹灏紧咬着牙,心中满是不甘,早在那个时候,封亦溟就已经开始慢慢的反击了吗?这个封亦溟还真是让他吃惊不小,“什么信息?”
他知道,这信息定和他此刻胸口发疼有关!
封亦溟眉毛一扬,眼里的兴致越发的浓郁,“没有人告诉你,裘公子是一个用毒高手吗?本王给他的信息,自然是对你下毒了,什么东西能够让你毫无防备?答案似乎不难想到,你这么想要本王的那些产业,这些所有权状,便是那毒药的最好的载体,将毒下在这些所有权状上,你不是满心欢喜,压抑不住激动,甚至自从这所有权状到了你手上的那一刻起,你就从来都没有一刻放下过,就连方才你儿子死,你也是紧紧的抓着它们,呵呵……你可知道,你越是接触这些权状越久,你所中的毒,就只会越深!”封亦溟一字一句的说着,而他的话却好似晴天霹雳,狠狠的劈在詹灏的身上,整个人僵在那里,呆愣了片刻,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詹灏身体一晃,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比起方才亲眼目睹儿子的死,更加冲击着他的身心与灵魂,怎么会是这样?
封亦溟还是不愿意放过他,继续说道,“詹老爷,说到底,还是一个贪字将你自己给害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詹老爷现在可知道了,这蛇要吞下象,也要看那蛇有没有本事消化得了!消化得了还好,若是消化不良,那所产生的后果,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不仅如此,会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也说不定啊!”
詹灏消化得了吗?哼,他封亦溟的东西,又怎是那么容易消化的?!
詹灏被封亦溟的话拉回神思,人心不足蛇吞象吗?可是,他不过是想要壮大詹家的势力罢了,是的,也许是他太想要达到这个目标了,甚至近乎一种病态,能够有这么好的机会吞噬掉封亦溟的这些产业,他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自己方才的兴奋,他以为下一步,就是詹家最负荣耀的时候来,以后的龙吟国,将会是他詹灏的时代,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幻想的资本!
这毒,等于是他自己送到自己手上的啊!
詹灏紧咬着牙,他自然不会怪自己,他要怪的人,他要恨的人,都是眼前这个,溟王封亦溟!
此刻,他比什么时候都更加体会到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的悔恨,若是当年杀了这个封亦溟,今日,就不会有这么强大的一个敌人了!
“你们给我下了什么毒?”詹灏隐隐猜测,这毒定不会这么简单,以封亦溟以往对詹家的恨,他不会轻易放过他,再加上方才,他用溟王妃和小郡主作威胁,甚至还差一点儿让她们二人命丧于此,现在,他甚是后悔,不是后悔利用她们二人来牵制封亦溟,而是后悔他方才没有一下子狠下心来,将这两个被封亦溟万分珍视着的女子一刀杀了,他想慢慢的折磨着封亦溟,可是,却没有料到,到最后,倒是给了封亦溟机会!
詹家和封亦溟的仇恨,这一辈子,怕是永远也休想解开了!
封亦溟微微皱眉,什么毒?什么毒他倒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听闻追电这段时间又研制了新的毒药,想必该是那一款吧!
封亦溟看了阁楼下面的追电一眼,追电立即意会,朗声开口,“詹老爷,不得不说,你是幸运的,权状上淬的毒药,可是本公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研制出来的,混合了好几种稀世的毒草毒物,仅仅是一点儿都价值连城啊。”
追电的语气满是自豪,上一次,他在王妃面前惨败之后,就一直更加用心研制这一中毒药,终于啊,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前不久成功了,眼前都是在动物的身上做实验,今日,还是第一次用到人的身上呢!
詹灏越是听,心里越是愤恨,这不是他想知道的,他想知道,中了这个毒,会有怎样的下场!
正如是想着,胸口处的疼痛,竟然多了些微的灼热,并且,他几乎感觉得到那灼热的程度在慢慢的上涨,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行了,你就少炫耀了,詹老爷还等着你回话呢!”封亦溟骤然开口,虽然是斥责,但却没有半分斥责的语气。
追电立即住了口,转念说道,“这毒药名唤‘噬心’,不是什么一碰就毙命的毒药,但可别小看它的作用,它真的就它的名字一样,一步一步的啃噬着中毒之人的心,这疼痛,詹老爷已经见识过了,不是吗?不过,这只是初始阶段,越是中毒至深,越是疼痛难忍,哦,对了,詹老爷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看看,你的胸口上是不是有一团黑点。”
话说到此,詹灏果然一点儿都不敢怠慢,立即扯开了自己的锦衣,看到胸口上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个黑点,竟然已经有了一颗棋子般大小,詹灏脸色一沉,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此时的他,才意识到什么,猛地将手中的所有权状丢在地上,好似那是洪水猛兽一般。
这举动,成功的取悦了封亦溟江月芜,以及飞翩等人,眼底的看好戏的意味儿越发的浓烈,终于舍得讲那些所有权状个放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