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挥手制止众人的议论,沉声说道:“东京,自然要救,不为皇帝,只为百姓。”
众人见王伦发话要救东京,大多数都是没有异议,只是点头而已,柴进却皱眉说道:“现在两路金军齐聚东京,总兵力已达四五十万之众,而我们梁山军团的各大野战兵团大多驻守在外,能去东京的也就是近卫、宿卫、契丹,以及文恭的第四兵团,加起来总计也不过十几万人,与金军相比,兵力相差实在太过悬殊。
而且东京非比济州,现在京畿周围的州府郡县都已经被金军攻陷,已经没有百姓能为我们提供军需粮草,我们若是出兵东京,那后勤补给就全要靠我们自己,从济州到东京路途遥远,其中变数太多,困难可想而知,只怕此次东京一战的艰难危险,要比我们想像的大得多。”
柴进此言一出,立时便有众多将领表示不服,索超、雷横、李逵几个更是跳将起来,大声叫嚷。
索超第一个说道:“昨日济州一战,我们将完颜宗弼打得屁滚尿流,狼狈而逃,可见金军也不过是一群纸糊的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就是啊。”雷横附和道:“我们能在济州打败金军,就同样能在东京暴揍他们,别看金军有四五十万,但要我说,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李逵更是哇哇大叫道:“进哥,怕他们个鸟甚,金
人的脑袋瓜子也没见得就比别人的硬,还不是被俺铁牛一板斧一个,排头砍了下来,只是昨天杀得太不过瘾,这次我定要到东京去,再砍他个痛快。”
王伦见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军中就已经开始有了目中无人,骄傲自满的风气,若是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定会扰乱军心,已是相当的危险,必须及时制止。
王伦立时瞪了索超等人一眼,索超几个立即一缩脖子,都乖乖地坐回原位,再不出声。
王伦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沉着脸说道:“看来,是时候要给大家泼一泼冷水,让大家冷静冷静了,骄兵必败的道理不用我多说,想必没有人会不明白,只是现在我不想给大家讲什么大道理,我只说我亲眼看到的事实,你们自己分析分析,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所有人都知道,济州之战,我们战胜了金军,将完颜宗弼率领的十万金军赶出了山东,但这样就能认为我们已经有了完全压倒金军的实力了吗?”
“我认为还没有。”王伦扫视了厅中众人一眼,顿了一下,才又道:“此次完颜宗弼率领十万大军劳师远征,长途跋涉,一路上又因为我们的坚壁清野之策,使金军得不到补给,不能以战养战。
等到了济州之后,金军的给养已经所剩不多,为了降低消耗,稳定军心,完颜宗弼在不得以之下只能不顾士兵疲惫,急于与我们决战,这
才有了此次之败。
而我们之所以能够战胜金军,却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其实只是因为我们占了以逸待劳的便宜而已。
另外,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此次我们与金军作战之时,也只是在凭阵固守,又是靠着武器精良,火器犀利的情况下,才勉强能够对金军取得一定的优势。
而当两军真正进入焦灼相持,决战胜负的时候,在两军人数相当,我军的武器装备又远远强过对方的情况下,我们竟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金军,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平手罢了。
而且昨日之战,若不是文恭率领第四兵团及时赶到,使得完颜宗弼受惊而走,那最后的结局如何,究竟鹿死谁手也仍未可知。
我说这些,就是要让大家知道,金军仍然是我们目前最为强大的敌人,金军的战斗力依然强悍之极,我们还没有取得对金军完全压倒性的优势。
而在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兵发东京,会再次与金军主力交手,到那时我们更是将要面对数倍于我们的强大敌人,形势只会比现在更加困难,也更加危险,我希望在今后的对金作战之中,大家务必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骄傲自满。”
王伦见众将都是默默点头,显然是都已经听进去了,觉得甚为满意,便笑道:“好了,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大家都抓紧时间回去与家人团聚,好好过个年。”
随即王伦面色一肃,又道:“
等过了年,便即整军备战,正月十六日,兵出山东,会战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