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据说被他带着逃出雾隐村又被他杀了的弟弟?这么平静的语气可真不像。她试探着问,“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鬼灯满月想了一下,“据说跟我小时候长得很像,但是性格完全相反,是个不适合做忍者的人。”
日向由美忍不住好奇,“完全相反是个什么性格?”
“没耐心,爱哭,又很弱。”鬼灯满月简洁地总结。
所以在他心里他自己是有耐心、从来不哭、而且很强咯?日向由美撇嘴,“小孩儿本来就这样吧,六七岁的时候。”
鬼灯满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会?这样怎么能当忍者?”
“我觉得你们雾隐村对忍者的定义有问题……”日向由美嘀咕了一声,突然问,“所以你弟弟和族人都还活着?你这可不是谈论死人的语气。”
鬼灯满月一下子站住了,但日向由美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多突兀似的,一直继续往前走,过了半晌,他才快步跟上,低声说,“也许吧。”
看来确实是被控制了族人来监视她了。日向由美想着,平静地向他伸手,“栗子呢?你都吃完了?”
鬼灯满月楞了一下,又把手上的纸袋递回给她。但日向由美也只是随便转移一下话题,她可不敢吃经过这搭档之手的食物。
两个人吃饱了回到旅馆,日向宁次当然还在,而且接下来第二、第三、第四五六天他也一直都在。
明明交了房费,也许是怕日向由美不告而别,每天晚上扛着被褥铺到她门外睡,白天日向由美在屋子里研究自己的忍术,而他就在院子里练习柔拳,一天下来不跟人说一句话。
也没有再恳求日向由美,居然看起来就这么安安生生地住下了。
日向由美每天临睡前都在思考要不要拎着他领子扔出去,但每次思考也没什么结果,就这么得过且过了几天,到了第七天日向宁次依然没动静,也不知道这么小小一个、才到她腰的小孩儿,怎么就这么能沉得住气。
服气了。日向由美想,她招招手,“宁次你过来。”
日向宁次停下自己的晨练,擦一把脸上的汗,过去行礼,依然那么礼貌,仿佛从来没有被搁置这几天一样,“由美大人。”
日向由美微微一笑,竖起右手结印,日向宁次的眼睛蓦地瞪大了,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抱头不断地颤抖着、哀嚎着,后又渐渐平静下来,直到十几分钟后,才能勉强从地上爬起,一双大大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白色的瞳孔以外全是血丝。
“我合格了吗?”日向宁次咬牙切齿地说,“由、美、大、人!”
“我只发动了咒术十五秒。”日向由美淡淡地说,“我说过的吧,你的年纪太小,大脑发育不完全,是没办法承受的。”
日向宁次只是问,“我合格了吗?”
日向由美心中暗骂了一声,只得道,“记住这个感觉。今天上午我会以查克拉侵入你的头部,对你的大脑和‘笼中鸟’的形态摸底,如果跟我预计的一样,下午开始我们试一下以阴性质的查克拉侵蚀咒印。这两个步骤循环一周,一周后如果我觉得咒印有消减的痕迹,我会再次发动‘笼中鸟’,到时候你要对两次的疼痛程度和部位做出对比汇报给我。如果你觉得没有区别,那这个过程会再循环两周,两周后仍然没有效果,我们会开始尝试下一个方案,有问题吗?”
日向宁次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
结果是没有个屁。
五天后的凌晨一点,日向由美听着另一边隔壁宁次不断翻身的细碎声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爬起来拉开两个房间中间相隔的纸门,“失眠还是做噩梦?”
日向宁次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窘迫地拉高了被子躺正,只露出了一双圆眼睛,小声说,“对不起,吵到您了。”
日向由美叹了口气,“会提取查克拉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说,“反正你也睡不着,过来吧,今天晚上教你怎么用查克拉舒缓神经、帮助睡眠。”
这不是什么高深的技巧,也不需要精湛的查克拉操控手法,技术含量比之爬树踩水还要低得多,加上日向由美在旁边辅助,两个晚上后日向宁次已经能凭借这个方法在躺下十分钟内入睡。
但也仅此而已了。
极度的疼痛所造成的心理和生理伤害客观存在,掌仙术也帮不了什么忙,第三周没过完,日向由美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要求木叶换人了——再不换她就不得不延长宁次的休息时间、放慢实验进度了。
然而在日向由美决定写信之前,佩恩又向她和鬼灯满月指派了新的委托。
也许是得益于不知道什么年代开始启用的“笼中鸟”,这不知道真假的漫长世系从未有过脱离控制的分支家族,但这千百年的历史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毕竟就在不到十年前,还发生过宗家嫡子眼睛被夺的事情,连自己的眼睛都保不住,更别说死物的咒术卷轴了。
只是日向由美总是抱有一分侥幸,觉得这么多年来都没人跳出来控制日向分家,哪怕真有人偷取咒术,也早就在连年的战乱中死光了罢。
现在这侥幸的希望破灭,日向由美就只好实行她的备用计划B——杀了大蛇丸,夺取他研究“秽土转生”之术的资料。
大蛇丸被三代目火影发现进行人体实验叛逃后,当时还隶属于正规忍者部队的日向由美曾奉命配合暗部查封其多处实验室,虽说她不是暗部,但日向家是木叶名门,她又以“天真善良”而著称,三代火影相信她不会被实验室中诡异的力量所迷惑,且在暗部中就职的其他日向家成员加起来也没她探查能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