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打量的目光落至上官语宁的脸上,又转而看向身侧的夕若烟,柳玉瑕轻一笑道:“姑娘你与若烟姑娘都天姿国色,即使不施粉黛也艳压群芳,只是不知,这位英俊潇洒的公子,是你们哪位的意中人啊?”
柳玉瑕一句玩笑话,顿时惹得上官语宁与祁洛寒都红了脸,倒是夕若烟仍是一副恣意淡然的模样,好似被说的那人并不是自己一般。
“老板娘言笑了,在下祁洛寒,与两位姑娘只是萍水之交,还望老板娘不要再开这种玩笑。”祁洛寒着急解释,面上是十足的严肃认真,而他也是怕这种玩笑话一旦传出,则会毁了夕若烟与上官语宁的名誉。
没料到祁洛寒脸皮会这么薄,柳玉瑕也起了心思想要捉弄他一下,可夕若烟仿似早已料到她的想法一般,已先一步开了口:“老板娘,我们三人今日前来,可是为了一品佳酿的,若要闲聊,还是得等到品过佳酿之后再说吧!”
此言一出,柳玉瑕也故意沉下了脸色,调侃道:“佳酿嘛,我这里有。虽然咱们也是老相识了,论交情,也是该自己奉上佳酿的,只可是醉仙楼有醉仙楼的规矩,规矩不能乱,你们既都已经连闯两关了,也不妨再试试第三关,如何?”
“怎么这样啊?”上官语宁霎时不满了,“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还计较这些?”
瘪了嘴,上官语宁双手托着下颌,满脸的皆是不悦。
柳玉瑕一怔,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倒是夕若烟忙上来打着圆场,“既有规矩,那便力求公平,咱们既然都已经来到这儿了,就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何况,若是比艺,我们未必见得会输。”
夕若烟轻挑眉眼,笑意中夹杂了些许挑衅,柳玉瑕有些哭笑不得,可这话,却是给了上官语宁大大的鼓励。
她不懂得艺,也不知祁洛寒会不会,不过她倒是坚信,若烟姐是一定不会输的。
因为她曾听过若烟姐抚琴,那是她听过最美妙的琴声,甚至比方才柳玉瑕所弹奏的,还要更胜一筹。
“如此,那便来吧。”
轻抬手,柳玉瑕唤了青衣婢女上前,从青衣婢女手中接过几张纸,将其轻放于桌上,“这些纸上写了不同的曲子题目,都是我从不同的人手中寻来的佳作。不过,既是不同,那所演奏的乐器也定是不同。我这里乐器俱全,你抽到哪个,便演奏哪个吧!”
夕若烟莞尔,随意抽取一张,打开,上面所写只有三个字:相思赋。
素手执起茶盏,夕若烟浅酌一口,莞尔道:“这算不算,天也助我呢?”
柳玉瑕嫣然一笑,“算你走运。”
起身,夕若烟也不扭捏,抬步便往纱帘后走去。
方才柳玉瑕所演奏的曲目正是用古琴所奏,而这相思赋也是用古琴演奏,倒也不必太过麻烦去准备其他。
行至于古琴前坐下,纤指搭上琴弦,夕若烟专注于弹奏,一曲婉转悠扬的琴声自她手下生成,动人心魄。
相思赋本为哀伤之曲,曲子表达了女子对丈夫的思念之情,那是一种肝肠寸断,感人肺腑的乐声,与方才柳玉瑕所弹奏的欢快乐曲大不相同。
相思赋曲调平静中带了哀愁,思念中带了伤感,由夕若烟弹来,不但声在,形也在。
哀伤的曲调响在众人耳畔,心却随着这曲相思赋而一同低入了深谷,隐隐的,竟也有些许伤感油然而生。
一曲作罢,众人似乎还沉浸在伤感之中无法自拔,须臾片刻,便有掌声响起,直至迎着夕若烟走来方才落下。
“老板娘,如何?”
夕若烟翩然落座,虽是此般问着,不过却在看见柳玉瑕暗自抹泪时便已知晓了结果。
然而结果也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柳玉瑕以锦帕抹了泪,也不再刁难,兀自叹息,“没想到,听了这么多人弹奏,还是你弹来最有感情。”
相思赋本为夕若烟所创,是她为自己写的,可是这悲伤的曲调,其中的思念哀愁,却是让柳玉瑕感同身受。
每一次听起相思赋,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已故的丈夫,那种疼,真是撕心裂肺。
“也罢。”抹净了脸上的泪水,柳玉瑕不再缅怀过去,忽而展颜一笑,道:“这一关,你过了。我自然是会遵守规矩,为你们献上醉仙楼的镇店之宝,琉璃醉。”
柳玉瑕转首吩咐身后的青衣婢女,婢女会意,立即便下去着手准备。
在柳玉瑕的安排下,很快便有青衣婢女持着碎玉纹酒壶上来,步至梨木桌前,为众人斟上佳酿。
琉璃醉通体呈淡淡的蓝色,犹如万里天空,十分美丽。酒刚一入杯,一股淡淡的清香便扑鼻而来,浅尝一口,更是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轻酌一口,上官语宁不由得赞叹一声:“真是好喝,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东西。”说着,又忍不住再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