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殿花园中,凌厉的剑风扫过周围树叶,嫩绿的叶子随风飘舞,纷纷扬扬落地。
又是一记旋风腿扫过,掀起地上树叶,再随着凌厉的一掌打出,诸多树叶犹如一片片锋利的利刃直直朝前方的男子射去。
男子单手执剑,目光如炬,待至树叶暗器离近,灌注全身内力于剑身,一个横扫,打出的剑风与飞来的所有树叶相撞,一声巨响之后,树叶失去所有力量飘扬落地。
耳边响起风声,男子墨瞳微眯,执剑要挡,却被来势汹汹的剑风打中胸口,连连退了几步,支撑不住心口的疼痛兀地跪地。
北冥祁收了手中长剑,见才与自己过了不过几招的尤冽便已经落于下风,浓黑的剑眉微皱,面上已有不悦。
轻嗤一声:“哼,才回来靖安城有几天,你的武功竟然退步了这么多,本王养你何用?”
尤冽撑着膝盖起身,强压下心口的剧烈疼痛,拱手道:“殿下武艺精湛,属下万万不是对手。”
“哼,趋炎附势之词,你也就只剩下这些本事了。”嘲讽的语气里带着浓烈的不悦,虽是懊恼尤冽,可北冥祁却并无要惩罚他的意思。
尤冽闻言心中有愧,更是垂下了头不再多言。
“殿下。”一名侍从匆匆跑来,步至北冥祁面前不远处跪下,“启禀殿下,夕御医在外求见殿下。”
“她?”北冥祁疑惑,“她来做什么?”
现在的她麻烦缠身,不去赶紧调查琉璃醉被下了桃花粉的事情,来他这祁清殿干什么?
“奴才不知,夕御医只说要见殿下,说是有一物要归还。”侍从老实将原话禀上。
北冥祁不明夕若烟的来意,思索之下,竟一时忽略了一旁的尤冽,也更加忽略了在听到“归还一物”四字时,他眸中所一闪而过的慌乱与担忧。
“本王倒是想要看看,她来意为何。”
将手中宝剑丢向一旁侍从,北冥祁吩咐道:“请她入偏殿等候,本王一会儿就来。”
“是。”侍从领命,已经退下。
“殿下。”尤冽唤住迈步的北冥祁,欲言又止,有些话竟不知当说不当说。
北冥祁闻言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低头不言,只以为是为方才过招输了一事,也就没太多在意。
“先随本王去会会她,你也正好想想,方才的失误该如何跟本王解释。”
北冥祁甩袖离去,尤冽想要开口却已经来不及了,单手抚上尚还有些疼痛的胸口,想起昨晚之事,不禁懊恼万分。
只怕今日夕若烟的到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
祁清殿偏殿,夕若烟安静坐于红木椅上等候,期间有宫女奉上香茶糕点,她却是不曾动过。
一身嫩黄色束腰长裙勾勒出窈窕多姿的身姿,如瀑的长发垂直而落,几支珠花插入髻间,简单又大方。一张倾城绝世的容颜之上平静无波,竟叫人看不出她的半点儿心事。
只这般静静地坐着,就好似一朵清丽出尘的玉兰花,淡雅恬静,却叫人无法一眼忽视。
不多时,北冥祁已经梳洗更衣完毕,在迈入偏殿的那一霎,夕若烟亦同时起身见礼,而北冥祁则是径直走过,来到主位之上坐下。
俨然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夕若烟也不恼,抬头的一霎那对上尤冽投来的视线,浅浅一笑,却不禁让尤冽有些心惊,慌忙避开。
“来者是客,夕御医好不容易大驾光临一次祁清殿,还请坐吧。”
说完,北冥祁执起宫女刚奉上的香茶放于唇边浅尝一口,深邃的目光落于瓷杯中漂浮着的两片嫩绿叶子之上,唇边浅浅勾勒出一抹弧度。
明面是在抬举夕若烟,可这姿态,这般正大光明的无视,可是一点儿也叫人看不出他是有多抬举夕若烟。
相反,北冥祁的所作所为,就更加不禁叫人以为他是在给她下马威。
不过,不管是下马威也好,是真的抬举也罢,她不在乎,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夕若烟莞尔一笑,道:“其实下官前来,是有一事要请教王爷。”
“哦?”放下茶盏,北冥祁好笑的凝着殿中一袭嫩黄衣衫的绝艳女子,倒是有些好奇她的来意了。
“下官知道殿下游历在外,必是见过无数稀奇宝贝,正巧下官昨夜得到了一件宝贝,所以今日特意前来,还望殿下不吝赐教。”夕若烟放低了姿态,更加以这话抬高了北冥祁,可这其中也不乏存了一丝试探。
不过试探发现,北冥祁似乎对有些事情并不知道。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在知道了有些事情之后,这位深谋远虑的祁王殿下,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倒真是令人很好奇呢!
“天下古玩珍宝,又怎能比得上夕御医那一幅‘凤凰于飞’呢?”北冥祁有意挑衅,唇边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低头竟把玩起了手指上的玉扳指,“游历?夕御医这话可就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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