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中,是难掩的着急与担忧,秦桦满脸忧心的望着夕若烟,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而偏偏夕若烟又不懂得掩藏自己内心的情绪,很容易便被秦桦看出了有心事,可是一向嘴严的她,竟是不肯透露半点儿风声。
秦桦深知其性格,却也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问,“你出什么事了?你有事情在瞒着我们?”
话中是肯定的语气,他相信,夕若烟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在瞒着他。
“我……”夕若烟抬头却再次语塞,想了想,终是道:“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不过,我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足可以证明这一次桃花粉事件与你我无关,甚至,也不关老板娘的事情。”
“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什么证据?”秦桦不依不饶的问下去。
作为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而言,猎物越是支支吾吾不言,便一定说明了她内心有事,而往往这不愿意启口的事情,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他本不愿窥探她内心的事情,可无奈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考虑周全。
“你别问了。”一瞬间暗沉了脸色,夕若烟起身背对着秦桦,不论他再说些什么,她都绝不会将事情真相说出来的。
秦桦低头不再追问,心思却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太和殿内,殿中使者全数被摒退,秦桦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一仔仔细细的全都告诉了北冥风,只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一身绛紫色衣衫的北冥风靠窗而立,如墨的长发被紫冠束于头顶,部分发丝垂直而落,身形挺拔纤长的他,只这么静静的站着,便犹如嫡仙一般出尘,不为凡尘之物所扰。
若说往日的明黄龙袍让他倍显威严,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不敢允以挑衅,那么身穿紫袍的他,便是俊美如斯,气质出尘宛若仙人一般。
而此刻,听着秦桦的话,那两条浓黑好看的剑眉已经不知不觉地紧皱在了一起,紧抿的薄唇,暗沉的脸色,负手于背后却紧握成拳的手,无一不是在提示着他的心情不佳,甚至,是在为了什么所烦心。
秦桦上前,满脸的忧心难平,“你说她怎么又会跟北冥祁扯在了一块儿?难道她不知道你……”和北冥祁有着深仇大恨吗?
若不是今天早上夕若烟支支吾吾的话让他起疑,他也不会为了想知道真相而去调查她。
可是他最后调查出了什么?
夕御医一大早就去了祁清殿,去找了祁王殿下。
这件事情不但让他震惊,更加让他生气。
北冥风待她不薄,也可以说,他处处都是为了她而着想,每一件事都为她设想周到,可是她呢?
这五年的种种,他甚至都有些觉得,如今的夕若烟,根本就配不上北冥风给她的爱。
秦桦气愤难平,当北冥风缓缓转过身来之际,看见的,便是一脸怒气的秦桦。
踱步走至内殿中的红木八仙桌旁坐下,北冥风径直忽略了秦桦的问题,见此,秦桦也赶忙跟了上去,同样围着红木八仙桌坐下。
心中的怒气没有半点儿消失,北冥风抬眸看他一眼,淡淡道:“你觉得,桃花粉一事,会是谁做的?”
北冥风突然问出口,秦桦亦想也不想的便回道:“若说这件事谁的动机最大,那自然是北冥祁。”
话一到这儿,秦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北冥祁做的,那他的目的定然就是让你与诸国使者之间生了间隙,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区区一个桃花粉,能掀起的风浪远远没有下毒来得重,若要达成某种目的,他何不直接下毒,这样岂不是更加胜券在握吗?”
忙碌了两天,又要调查真相,又要负责对大朝会之事善后,他几乎都快要忙晕了,也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仔细想来,似乎这其间有些问题不明,比如,北冥祁的意图为何?
看来,这下毒之事,并非如表面的那般简单。
听着秦桦的分析,北冥风不觉露出一笑,这样的秦桦,才称得上是他的左右手。
冷静分析,远远比焦急毛燥来得重要。
“依朕看,若真是北冥祁下的桃花粉,那么他的目的,就一定不是朕。”北冥风说得肯定,却叫秦桦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
“你想,如果他的目的是朕,那么在出事之后,他只要略微散播一些谣言,那么在得不到一个说法的情况之下,诸国使者一定不肯善罢甘休,一定会全都来逼朕。”渐渐的,北冥风深邃的眸中隐隐出现了一抹担忧,“朕是担心,他的目的不是在朕,而是在……”若烟。
如果北冥祁的目标是夕若烟,那么,他该怎样做,才能保护她不被伤害?
渐渐冷静下来的秦桦也不再气愤,听了北冥风的话,也开始有些担忧了。
如果真照北冥风所说的那般,那么,今日夕若烟去祁清殿找北冥祁,岂不是自投罗网?
一时间,两人沉默半晌不语,可心中的担忧,却是一样的。
良久,北冥风抬头,道:“你去安排一下,朕要见柳玉瑕。切记,此事保密,不可让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知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