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们好不容易请了皇上来这儿,正是娘娘与皇上独处的时候,娘娘为什么还要让夕御医来这儿呢?”采荷陪着楚玥走在回宫殿的石子路上,方才她不敢问,此刻却是不得不问。她不明白,娘娘成全了皇上与夕御医,对娘娘自己究竟是有什么好处?
没了方才故作的温婉,楚玥冷冷一笑,“即便本宫与皇上独处又如何?难道你就没有发现,皇上自从来了这映荷亭,哪一次是用正眼看过本宫的?”
回头看向身侧的采荷,采荷一怔,忙反应了过来,“奴婢明白。可是娘娘,即便是如此,娘娘更多的,还是要与皇上相处,这夕御医本来就与皇上不清不楚的,娘娘现在还特地为他们提供了单独相处的机会,这对我们,岂不是大大的不利?”
楚玥突然顿下脚步,采荷一愣,尚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只见楚玥朝着自己投来一记厉眼,下一秒,呵斥之声响彻在耳畔。
“混账东西,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皇上的事情,也是尔等可以随便议论的吗?”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恕罪啊!”采荷扑通一声跪地,早已没了方才趾高气昂的模样,吓得浑身发抖只求着楚玥的原谅。
心知采荷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自己着想,见她吓成这般,楚玥也渐渐软下了心,道:“行了,你起来吧,只是日后说话,可得小心一心。”
“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采荷颤颤巍巍的起身,却再也不敢对方才的事情多说一字半句。
楚玥叹一口气,伸手握住采荷仍有些颤抖的双手,柔声道:“采荷,你跟着本宫进宫,应该知道,本宫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利益,更加关乎着将军府。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输,本宫行事要小心翼翼,你说话做事更加要小心谨慎。不说别的,就说你方才随意议论皇上与夕御医,就凭这一点,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本宫也保不住你,你明白?”
采荷心下一颤,忙点头应下,“是,奴婢明白,奴婢不会再有下次了,请娘娘放心。”
听到采荷的保证,楚玥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今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至于采荷,她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走吧。”
“是。”
映荷亭平日也时常有人前来,可今日楚玥相邀北冥风来这儿,自然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如今楚玥先行离开,玄公公与庆儿又在亭外守着,这映荷亭里,便就只剩下了北冥风与夕若烟二人。
两人对坐于青瓷凳上,不时有微风徐徐,夹杂着淡淡的荷花香扑鼻而来,再衬着上好的碧螺春,倒也十分惬意。
“你说,这楚昭仪到底是什么意思?”夕若烟有些疑惑,细长的柳叶眉紧紧的皱着,“她今天这做法,像是故意的。”
这楚玥好像是在故意撮合她与北冥风,还这么好心的为他俩安排了这么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若不是嫔妃尚且还好说,可她偏偏身为后宫妃嫔,这样做,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楚玥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手背覆上一层温暖,夕若烟抬眸,正好撞进了北冥风幽深的墨瞳中,虽深不见底,可她,却看见了安心。
北冥风扯唇一笑,握住夕若烟的手给她安慰,“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后宫女子说不争宠那是假的。你想想看,自古祖宗便有规定,皇上驾崩,膝下无子女的妃嫔,要嘛殉葬,要嘛出家,这楚昭仪再怎么想置身事外,倘若不争,那后果便就只有这两个结果,倘若朕哪日不幸……”
“不许你胡说。”夕若烟着急的抬手捂住了北冥风的嘴,不再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话,她不想听,同样,也害怕听。
自古以来,皇上年少驾崩的便有许多,不是病死,便是突然死亡,可是这些,不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吗?
如今虽说北冥风正值壮年,身体健康不说,也还习得一身的好武艺。可是,身旁也同样还有一个北冥祁对其虎视眈眈,难保一日,不会狗急了跳墙。
对于皇位,她相信,北冥风也是不会太过在意的,可是若要拱手让于他人,他做不到,也不会愿意这么做。
她不是男人,没有那么大的抱负,什么名利权位她都不想要,也不在乎。可是,她身边的亲人已经一个个的离她而去,现在唯有北冥风待她最好,她不想连这最后一个亲人都失去。
眸中渐渐蓄积了一层氤氲,回想从前面对亲人一个个离开的痛苦,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几乎觉得失去了全世界。如今北冥风就是她的另一个世界,倘若再失去,她要怎么有勇气再继续活下去?
握住夕若烟放在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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