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子的救命之恩,若烟定当铭记于心。”别过了头,夕若烟不去看他,只道:“如今我已经没事了,王子还是快些离开吧,若是被旁人看见王子在这儿,只怕若烟又要说不清了。”
她承认,谣言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纵然她不曾在意,可这谣言如今已散播得人尽皆知,她夕若烟的声誉也一落千丈,成为人人口中妄加谈论的女人。
这样的感觉,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
被强行下了逐客令,原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云烈,那还未出口的话语也只能够被生生地阻断在喉咙处,落寞的微垂了头,“那好,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王子。”
在云烈起身的那一刻,夕若烟唤住他,“若烟想请云烈王子,将今日之事代为保密,万不要让旁人知道。若烟在此,先谢过王子了。”
夕若烟低下头来,没了方才的盛气凌人,此刻倒是一副乖顺的模样。云烈想要伸手去扶,可手刚一伸到半空,想起什么,又给收了回来。
“你放心,今日之事,本王定会为你保密,你只好生照顾自己的身体便是。”云烈应下,给阿大睇去一个眼神,两人相继离去。
云烈一走,房间内便只剩下了夕若烟与庆儿两人,回眸望向坐于紫檀圆凳上一脸痛苦模样的庆儿,夕若烟有些心疼,硬撑着身体下了榻。
“主子……”
庆儿哽咽,在看见夕若烟那扬起的一抹安抚的笑容之时,眼泪更是不争气的落下。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抬手拂去庆儿脸上的泪痕,夕若烟有些心疼,“怎么样,你一定很疼吧!”
她深知方才北冥祁那一脚用了多大的力道,庆儿此刻一定是痛极了,只可是,明明是她连累了庆儿,可她却无力让她免收伤害。
庆儿纵然真的很痛,可在听到夕若烟这番话时,心头顿时犹如被阳光照进一般变得温暖了许多,强忍着痛,终还是摇了摇头。
“主子没有连累奴婢,是奴婢太不中用了,连主子都保护不好。”说到自己无用,庆儿哭得更是伤心了。
她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见到主子受到伤害,而自己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主子待她那样好,但是她却只能够成为主子的包袱,根本毫无用处。
每每想到这些,她都会觉得自己好无用。
“傻丫头!”忍住即将滑落的泪水,夕若烟轻轻一笑,“好了,快躺到床上去,让我为你看看是否伤到了哪儿?”
庆儿连连点头,由夕若烟扶着自己,一步步的朝着内室的床榻而去。
与景祺阁的气氛大不相同,漪兰殿倒是一派安静祥和。
新进宫的玉贵人倚在玉制凭栏处,手中拿着一个红盅,正心情舒适的往着池中撒着鱼食,望着水中的鱼儿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抢着吃食,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娘娘,墨儿到了。”一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女迎上前来,对着凭栏处一身华丽衣衫的玉贵人低首敛眸,脸上浮现的淡淡笑意中,不禁暗藏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算计。
“墨儿参见玉贵人。”被唤作墨儿的宫女走上前来,敛衽行礼道。
曹玉盈似乎这才像是听到了声音一般,缓缓转过身来,精致的妆容,一身香妃色绫子如意云纹衫,再配以流仙髻,以多支金钗步摇点缀,整个人美丽之余又突显贵气。
美眸凝着面前的墨儿,曹玉盈微微勾起唇角,将手中盛有鱼食的红盅递与身侧的婢女,方才笑意盈盈的道:“本宫吩咐你做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回娘娘,奴婢按照娘娘的意思,已经在外散播流言,如今夕御医,早已成了众矢之的。”墨儿回着话,脸上的得意丝毫不作掩藏。
曹玉盈讽刺一笑,却不露半分,“很好。你做得很不错,下去领赏吧!”
“奴婢多谢娘娘赏赐。”墨儿行礼,听到赏赐,脸上的笑意愈加浓烈。
“你只要好好的跟着本宫,一心一意为本宫做事,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是,奴婢定当以娘娘马首是瞻,奴婢告退。”墨儿行礼告退,离开之时,脸上的得意也似是丝毫不减。
望着墨儿离开的背影,曹玉盈脸上的笑意愈加浓烈,只是这笑意间,是有着毫不掩藏的讽刺。
“娘娘,咱们下一步要如何做?”身侧的婢女丹儿低声问着,余光在看向离去的墨儿之时,也是嘲讽一笑。
“网都已经下了,咱们,当然是坐等鱼儿上钩,先好好看一场好戏再说了。”伸手接过丹儿手中的红盅,曹玉盈又再次朝池中投放了一点鱼食,唇边笑意浮现,更显得意。
她这一次倒是想要看看,这位夕御医,要如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