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杀人灭口,还要用割人舌头这种恶毒的手段来报复。
“谁能证明?”王梦璐平静的反问,虽没有似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但只这一问,便已经将夕若烟再一次推进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若是方才,秦桦与祁洛寒还能为她的清白再多辩解什么,可是眼下,他们也不知道昨夜她究竟是去了哪儿,又为什么不能够说出实情。
除了着急之外,他们更多的,还是担心。
“我能证明。”
就在夕若烟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一道浑厚富于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打断众人心中的猜想,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皆齐声行礼,道:“参见祁王殿下。”
连看也不看殿中众人一眼,北冥祁大步走向夕若烟,伸手欲将她扶起,却被她微微侧身给轻易躲开。
握空的手僵在半空,北冥祁微有尴尬,下一秒便将手收回,握拳负于身后,道:“免礼。”
“谢祁王殿下。”
刚一站直身子,王梦璐心有着急,却仍强作镇定,急急问道:“方才祁王殿下所言,是何意?”
一记冷眼扫来,北冥祁微有不耐,“本王说,本王能为夕御医作证,人并不是她所杀。”
“因为,人是本王杀的。”
众人闻言均是一惊,就连夕若烟也惊讶得抬头望他。就在不久前,他曾差点儿捏断她的脖子,而现在,他却在力证她不是杀人凶手,还说墨儿是他所杀。
这个北冥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梦璐脸色有变,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那威严逼人的男子,“这……这怎么可能呢?墨儿,怎么会是殿下所杀?”
“区区贱婢,死不足惜。”薄凉的唇瓣吐出一句更加凉薄的话语,北冥祁目光冰冷,在说出这句话时,眼底闪过的浓浓厌恶,似乎还有种杀了她也并不解气的感觉。
“为什么?”
“为什么?”北冥祁冷冷一笑,随即换上一脸的憎恶之感,“因为她不分尊卑,竟敢随意造谣本王,就凭着这以下犯上这一点,别说是杀了她,就算是本王将她剁成肉酱拿去喂狗,也难解本王心头之恨。”
更可气的是,他自问聪明一世,竟被这个贱婢的手段给蒙了心,竟然还差点儿杀了他所在乎的人。就凭着这一点,他便有些后悔,后悔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她,还让她死得这样轻松,他应该好好折磨她,将她折磨至死,方才能消心头之恨。
“可是,可是她被人割了舌头。”眼前所发生的变故已经让王梦璐有些招架不住,但是这一句话一经问出口,她便有些后悔。
祁王殿下是什么人,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连当今圣上都要畏惧三分,不过只是死了一个宫女,再割其舌头,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果然,下一刻北冥祁的话,便已经认证了她的想法不假。
“贱婢造谣生事,全是因为多嘴引起,如今本王割了她的舌头,也将她正法,不知梦妃娘娘,是觉得贱婢该死?还是本王滥杀无辜,要将本王治罪?嗯?”北冥祁直视眼前一身绫罗,妆容精致的女子,对于她一心冤枉夕若烟,如今他是对她有着极其的厌恶与憎恨。
从今往后,凡是想要意图伤害夕若烟的人,不管是谁,他都绝不放过。
“这……”王梦璐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亏得紫云眼疾手快,上前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在她耳畔低语道:“娘娘,来日方长,祁王殿下,可万万不能够得罪。”
如今北冥祁与秦桦这两个人都在力挺夕若烟,这两个人都是不能够得罪的主儿,娘娘入宫不久,若是得罪了他们,只怕即便是皇上,到最后也不会站在她们这边。
退一步,海阔天空。
王梦璐回头,在看见紫云的暗示之后,压下了心头的不甘,为了大局,终是道:“墨儿以上犯上,依照宫规,死不足惜。如今既证明了夕御医是清白无辜,那此事本宫便不再追究。”
“慢着。”北冥祁出声制止,目光投来,冷冷的道:“如今既证明了夕御医是无辜,而贱婢又该死,那方才梦妃娘娘又一口咬定人是夕御医所杀,岂非存在了冤枉之嫌,难道,就不应该向夕御医道歉吗?”
“什么?”
王梦璐怔住,要她给夕若烟道歉?开什么玩笑?
“不必了,只要能够证明清白,其他的,不重要。”夕若烟抬眸,一双盈盈水眸清澈动人,这句话像是在说给王梦璐听,也像是在说给某人知道。
北冥祁心中一痛,回想那天之事,大概,她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吧!
负于背后的双手握成了拳,北冥祁在心中下定决心,高声道:“今日在场的众人都给本王听好了,从今往后,本王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此类的谣言,若是谁再敢胡说八道,贱婢就是下场。还有……”
声音突然放软,北冥祁转身,在众人惊愣的目光中,拱手对着夕若烟做了一揖,“当日本王受谣言蒙蔽,误会了夕御医,在此,本王向夕御医赔礼道歉,还望夕御医不要责怪。”
突来的一举让夕若烟怔住,看着北冥祁在自己面前躬身作揖的身影,一双凤眸陡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