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得到别人的信任,首先,得先学会如何信任别人。”
绛云殿内,楚玥坐在金漆木雕花椅上,听着采荷如实禀报回来的话语,不禁在细细品味着。
手中玉盏中的茶水已经凉透,却只是放在接近唇边的位置却迟迟没有喝下,一双凤眼微微眯着,不知看向何处怔神,却隐约可见其中蒙上的一层迷离。
采荷在身旁伺候着,半晌不见娘娘说话,也未曾听见娘娘有任何责怪自己的言语,心中竟隐隐觉得不安,脑海中思绪翻转,忽然下跪。
“是奴婢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虽说她跟在娘娘的身边伺候已经有不少的时日了,对于其他主子,娘娘的性子也已经算得上是温和,若是在其他的事情上面出了错,她倒也不必如此紧张慌乱,只是这一件事情非同小可,轻则倒是可以掩盖过去,但要是一经被人发现,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此刻,娘娘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不说话,若是能够斥责她一两句,她倒也不必如此心慌,可偏偏……
娘娘,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游离的思绪被带回,楚玥放下手中的青玉盏,方才将目光落在了面前双膝跪地的采荷身上。
只一眼,她便已经别过了头,淡言道:“行了,起来吧。”
“娘娘……”似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一般,采荷抬头,小心翼翼的朝着座上的楚玥睇去一眼。
娘娘,当真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心中是怀疑,也有忐忑不安,现在她是越来越猜不透,娘娘的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了。
楚玥起身,朝着殿外走去,却并不回头看身后的采荷一眼,冷冷的声音夹杂着微风传来:“这一次可以作罢,但若是此事传到了哥哥的耳中,你会死得很难看。”
余光带着警告的意味投来,不过只一眼,便已经吓得采荷心中一颤,忙点头应下:“是,奴婢是娘娘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奴婢的主子就只有娘娘一个,奴婢生生世世,都只会听娘娘一人差遣,还请娘娘放心。”
楚玥不言,虽说采荷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在自己的身边伺候也已经有好几年的时日,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意全心全意的相信她。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能够相信的,便只有自己。
至少,这件事情,她是万万不能够告诉哥哥的。
沉默了半晌,久久才传来楚玥的一声“起来”,采荷方才颤颤巍巍的起身,随即踱步至楚玥身侧。
楚玥并未踏出大殿,只站在殿门口,望着远处的一抹嫣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采荷心中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犹豫再三,方才道:“娘娘,听说最近夕御医在楚将军处学习骑术,倘若让楚将军出面,那夕御医是否会愿意……”
一记冷冽的目光扫来,生生打断了采荷尚还未说完的话语,见娘娘这般目光,采荷更是吓得垂下了头,不敢再言。
只是这话却是真的惹恼了楚玥,瞪着采荷,她怒道:“本宫说的什么难道你听不懂吗?本宫再一次警告你,这件事情不许你告诉哥哥,要是哥哥知道了,我就杀了你,听到没有?”
“是,奴婢听到了,奴婢绝对不会将此事告知楚将军,还请娘娘放心。”不敢再多言,采荷连连应下。
她知道,娘娘虽是性情温和,但却是在遇到自己身边所在乎的人时,娘娘也是不会手软的。
这件事情,连楚将军都管不了,她又如何能管?
但毕竟娘娘是她的主子,如果事情真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娘娘要杀了她,她一定要将此事告知楚将军,至少……还能够保娘娘一命。
……
回了景祺阁后,再次见到云烈之时,已经是晚膳之后的事情了。
每每晚膳之后,夕若烟总有那么一个习惯,便是膳后在园中走一走,一来既有助于消化,二来也权当是散心了。
“主子你看,这荷花都开了,真的好美呀!”站在望月楼上,望着远处满池渐渐盛开的荷花,庆儿朗朗笑着,当真就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景祺阁中的望月楼就是有一个好处,那便是站在楼中,能够清晰的看见远处的美景,尤其是眺望远处盛开的花卉,更加别有一番滋味。
夕若烟不言,仍旧坐在石桌之上,面前是一把古色古香的古琴,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看似无意,可从手下拨动出来的一个个音符却是十分悦耳动听。
欢快的音符在手下拨动流出,一个个音符逐渐串联成一首乐曲,欢快动听,竟连自由自在飞行的鸟儿也忍不住驻足下来细听一番。
“哎主子,要不明日我去收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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