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这可不是两个大男人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再者,以花香来替换焚香,闻之更显清新自然,花香扑鼻,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可若是对于府中没有女主人,只有两父子来讲,这样用心的布置,倒也的确是有些叫人觉得奇怪。
一回头,祁洛寒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夕若烟打量的目光,见她的视线在那些装饰用的花卉上停滞许久,心知也大概能够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于是道:“我娘在世之时最喜欢家中温馨,说是这样才有家的感觉,娘不喜欢焚香,所以府中一直都是以花香代之。娘仙去多年,我与爹怀念亡母,故而家中摆设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原来如此。”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声,既知道了此事会勾起祁大人与祁洛寒的伤心事,夕若烟也识趣的没有在此事上面多问下去。
只是她听说,祁洛寒年幼丧母,祁夫人仙逝多年,祁大人却并无续弦的意思,独自一人将祁洛寒拉扯长大,此番深情厚谊,倒真是叫人好生敬佩。
“好了,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快些坐下吧。”就着主位而坐,祁零也招呼着祁洛寒与夕若烟坐下。
按照礼制,祁零所坐之位的左侧下方为主人位,右侧方为客座,所以一听入座,夕若烟便径直要往着右侧走去。
“等等。”祁洛寒拦下她,“今时不同往日,还是坐这儿吧。”说着,手指向了祁零左侧下方的第一位。
照理说,那本该是祁洛寒的位置,因为他既是祁府主人,又是祁大人的亲子,他坐那儿是理所应当,可是现在却是叫她……
夕若烟心中犹豫,迟迟没有举步上前。
祁零见此,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颜道:“寒儿说得对,那个位置,理应是你的。”
“这……”抬眸看向座上的祁大人,但见他目光坚定不似玩笑,夕若烟也不再推辞当真便朝着那位置走去,而祁洛寒则是在她身旁的一处位置上落座。
刚一落座,立即便有侍女奉上茶水点心,在将茶水送至夕若烟面前之时,那一声“大小姐”,竟叫她有些不太习惯。
茶水未奉上,也未行过认亲之礼,这一声“大小姐”,她实在是受之有愧。
失神不过只刹那,将手中茶杯搁置在身旁的几座上,夕若烟抬眸,朝着主位之上正饮茶的祁大人投去温婉一笑,“若烟是晚辈,第一次登门拜访,也不知祁大人喜欢什么,所以特意带了一些薄礼,还望祁大人笑纳。”
“哦?”祁零抬头,心中不免得有些好奇。
今日虽是第一次见到夕若烟,可她的盛名他却是久闻已久。
听说,皇上对她可是宠爱有加,明明不是后宫嫔妃,但得到的荣耀,却是远远胜过后宫女子,就连当今梦妃都及不上其一分一毫。
第一次见面,见她温婉有礼,他也是十分喜欢,只是送礼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可万万别叫他失望才好。
得到示意,庆儿将带来的礼物放置在桌上,而后照着夕若烟所说将其打开。
“若烟不知祁大人喜欢什么,所以特意找人制了这一尊玉像,小小心意,还望祁大人能够满意。”
锦盒打开,里面的玉像不过十寸有余,但衬着日光照耀,那玉像周身散发出浅浅的微光,一看便是上好的玉所制。
不过只一眼,这尊玉像便已经吸去了祁零的所有目光,再不见其移动半分。
而不但是他,就是祁洛寒也是惊讶万分,心中也恍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难怪昨日夕若烟请他画一幅亡母的画像,当时还不知为何,如今方才知晓,原来,竟是特意照着画像做了一尊亡母的玉像来送给爹,此番心意,当真是难得。
只是,这前后不过才一个晚上的时间,能雕刻出如此精品,又能用如此上等的好玉来制,他这位义姐,还真是不简单。
更何况,这尊玉像与母亲容颜简直是像了八、九分,真可谓是鬼斧神工,只见玉像,倒真是有一种亲见先母的感觉。
爹一直以来未曾续弦,不是未有好女人的人选,而是心中一直在怀念母亲,放不下当初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所以这份礼物,当真是比任何奇珍异宝都还要来得珍贵,还要让人欢喜。
只一见礼物,足可见其心意真切。
再看向夕若烟时,祁洛寒已完全将其当成了自己长姐看待,除了钦佩她的聪明睿智,也满意她对自己与爹的一番心意。
这个姐姐,其实还挺不错的。
“让……让我看看。”颤抖的放下手中杯盏,祁零迈步下了主座走向夕若烟,目光却由始至终未曾离开过那尊玉像。
小心地将玉像捧在手中,眸中已经不知何时聚起了一层氤氲,熟悉的容颜映在眸中,心底那份久久未曾消失的情又再一次被唤醒,叫他怜惜,也叫他痛心。
“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