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声的落下,夕若烟慌了,因为她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正有一只大掌在不断的游走,正欲试图卸下她身上的衣衫。
北冥祁,竟然真的敢对她……
“八皇弟好兴致啊!”
熟悉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话里虽说是带着调侃,但不难听出这话里所隐藏的那一分愠怒。
北冥祁身体一怔,手下的动作没有再继续,也没了方才桎梏的力道,夕若烟却是心中一喜,忙用力推开他逃向水榭之外。
怀中软软的身子被逃离开,冷风呼呼的吹来,而鼻尖似乎还依旧残留着独属于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北冥祁抬手拂过唇瓣,再垂眸一看时,白净的手指上却已多了一点嫣红。
唇角缓缓勾勒一个弧度,他转身,面向已经走近水榭,一身绛紫色衣袍的男子,拱手不情不愿的做了一揖,“皇兄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知臣弟一声,臣弟也好准备准备,出门相迎啊!”
脸上的笑意被瞬间敛去,冰冷的目光朝着水榭之外的尤冽投去,那目光冰冷又带着难以掩藏的怒火,或者,他从未想要隐藏。
被他这么一看,尤冽有些畏惧地垂下了头。
他知道王爷在责怪什么,不过是皇上的突然到来打搅了王爷的好事,只是对方是皇上,他区区一个侍卫,又怎敢阻拦?
北冥风冷冷一哼,话语间半点儿不带客气,“提前通知?那岂不是看不见刚才那一幕好戏了?”
负于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北冥风将全身内力汇聚于拳中,若非不是碍着这里有那么多人看着,他想,他一定会冲上去一掌击毙那个浑蛋。
竟然给如此欺负他的女人,北冥祁,咱们走着瞧!
余光瞥见一旁默默流泪的夕若烟,虽然只是扯掉了腰带,身上的衣服倒也算是完整,但玄公公还是将方才北冥风自己取下的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
毕竟是女孩子,若今日之事被传扬出去,她的名誉可就真的是被毁了。
心中蓦然一疼,却是更加坚定了他对北冥祁的恨,这笔账,他一定会替若烟讨回来的,一定。
“今日皇兄倒是得闲,还管起臣弟的私事来了。”北冥祁不以为然,这话说的,自然是讽刺。
堂堂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女人驾临祁王府,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不知外界的人会不会说,皇家兄弟,皇上与王爷同争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剑拔弩张,这……算不算是一件皇室丑闻?
毕竟在外人的眼中,他们可是手足情深的亲兄弟啊!
“八皇弟一声不响的搬离了皇宫,朕得闲想与皇弟对弈一盘,本来是兴致勃勃来到祁王府的,却没想到,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不堪入目的场景。”
北冥风说得咬牙切齿,玄公公就站在他的身后,自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他的怒火,也不由得吓得心中一颤。
目光掠过桌上的美酒,北冥风冷冷一哼,“八皇弟倒是有着极好的兴致,若是想与夕御医共品美酒,你怕是没这个就会了。”
“什么意思?”一句话彻底勾起了北冥祁的危机感,纵然由他们出现到现在,他都一直做出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模样,可真当听到这句话时,心中却还是难免有着焦急浮现。
如今江山已经远远不再是他们要争夺的唯一对象,似乎比起这个遥不可及的争夺品,眼下,夕若烟才是他们之间必争的那个人。
或许是因为胜负欲太强,他甚至都忘了,自己一门心思,不惜任何手段都要得到的人,到底是因为爱她,还是只因为想要赢得北冥风。
“祁家父子因为勾结外邦入狱,眼下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夕若烟作为祁零的义女,也是祁家的一份子,自然不能够逃脱。”抬了抬高傲的下颏,北冥风说得冷漠无情,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竟还真的会以为他会严惩祁家的每一个人。
当然,这里面自然是包括了身为祁零义女的夕若烟。
“你要将她也下狱?”伸手指向一侧裹着披风,一身狼狈的女子,北冥祁不可置信的睁大了一双眸子。
他不相信北冥风会真的舍得将夕若烟下狱,可是皇上的话就好比是圣旨,何况如今又有这么多的侍从听着,这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难道,是他太高估了北冥风对她的爱?
“如何处置,这便是朕自己该操心的事情了。”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北冥风努力压抑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
“看来今日八皇弟是没有那个心情要与朕对弈了,既然如此,那皇弟就自己好好的品尝这些美酒,至于今日的事情,朕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一个字的闲话,谁要是敢说出去,朕摘了他的脑袋。”
声音不大,但威胁的味道却是赤果果的,众宫女侍从齐齐应下:“是。”
“回宫。”